巴随着旋律一摇一晃,眼睛半眯着,很享受的样子。
张冲布置好桌子,趴在沙发另一边,含笑看着何一晓。
“师母,吃饭吧。”
何一晓含蓄地笑了起来,眼睛亮亮的。
“书呆!”
张冲出神了片刻,何一晓的这个样子真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一个点念什么?”
“主,古人断句的符号。”
“两个点呢?”
“冰。”
“冰中有什么?”
何一晓不明所以。
“冰中能有什么?有立方晶体、气泡、杂质,有寒气。”
张冲心里的某个角落满足了一下,从身后拿出拳头,是握紧的。
何一晓想都不用想,直接回答。
“一个金属的东西,红色的。哦……”
他眼睛亮了一下,起身去够张冲的手。
手掌伸开,果然是圆形的玛瑙袖扣。
“原来在这里啊。”
“丢三落四。”
张冲笑笑,把从沙发缝隙里捡到的袖扣放回它原有的位置。
何一晓静静地看着他:“我修道,是为了静心,不是为了炫技。”
“生离死别每天都在上演,身为医生,你确实需要一个舒缓情绪的渠道。我明白的。”张冲伸手过来:“如果祖师不够,还有我。”
何一晓放下琵琶,搭手在他手心里,被拉扯站起来。
“吃饭吧。”张冲说。
小馄饨过于圆胖了,张冲解释说面和馅料的比例没掌握好,尽量多包一点是一点。
何一晓认真地一颗一颗吃掉,是猪肉虾仁馅,鲜味很足,还很有颗粒感,应该是用菜刀剁出来的肉泥,而不是料理机搅出来的肉糜。
他舀起一颗馄饨,抬手,给张冲。
张冲坐在桌对面,手里在撕着一颗虾仁,撕一点,给核桃吃一点。
“哎呀你吃嘛,我不饿。”
何一晓一动不动。
张冲笑起来,凑过来把馄饨吃掉。
“好,谢谢老婆。”
又是个新称呼吗?
何一晓默默吃完整份馄饨,吃了一半的青菜,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喝一口,渐渐有些呆滞。
他仔细品尝,喝了很多口,还是难以确定。
“哦,这是蒲公英根中度烘焙。”张冲喂饱了核桃,抽了湿纸巾擦手,解释说:“闻起来像咖啡,喝起来像咖啡,又不含咖啡因,不会刺激肠胃,最重要的是,能消肿消炎……”
“咳咳……”
何一晓瞪着他。
张冲笑起来。
“正适合你呀。”
不得不说,何一晓是很开心的,甚至于是很惊喜的。他曾经想过,张冲能得到顾璇青睐,在他身边那么久,必定有点眼力见,来到自己家,不会添太多麻烦,这是基本盘。但他从未想过张冲会如此让人省心,甚至完全接管了自己乱糟糟的生活。
可是,会不会太累了?
精心搭配的早餐,熬煮好分装冷冻的鸡汤,现包好冷冻的馄饨,烘焙研磨的药材,这些都是要花很多时间的。你还要带核桃去看病,还收拾家务,这一整个白天,几乎是没有休息时间的吧?
“接下来,还有什么任务吗?”何一晓斟酌再三,试探着问。
“没有了,我已经申请辞职了。”张冲接过筷子,把剩下几棵青菜吃掉,利落收拾碗盘,去厨房。
何一晓愣了一下,刚升起的一点担忧马上就被解决了,他竟然无所适从,把“蒲公英特调”喝完,再追去厨房,张冲已经刷完了碗,一个个放在沥水架上。
什么时候厨房多了一个沥水架?
何一晓从背后环抱住张冲,用他身上的热力抵抗自己内心的不确定。
“别走了,陪着我吧。”
张冲“噗嗤”一下笑出来,拧干抹布擦台面。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走了?你这是污蔑。”
张冲擦好了厨房台面,推了推何一晓,去卫生间取了拖把擦地面。擦完了厨房,又去擦餐桌,顺便把客厅的地也拖了。
洗衣机发出提示音,他把床单被罩抱出来,一个个挂在晾衣架上,顺手清理了集毛器和排污口。
何一晓呆愣愣地看着他,一时有点不太清楚他是喜欢自己,还是喜欢做家务。
当然不可能有人喜欢去别人家里收拾屋子吧?
他正无所适从,被张冲一回身差点撞到,接着就看张冲摘了橡胶手套,把他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又把琵琶塞给他。
琵琶曲低声响起,伴随着张冲走来走去的声音,核桃均匀的呼噜,组成一个安闲的夜晚。
“我是咖啡师,有考过资格证的,原本就在行政办公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