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玉山。
几日前,还说相信她清白的青年。
死了。
脖子上的切口平整光滑,明显是快剑所伤。
这是衡阳派的剑法。
“这几个孽障竟敢当众为你这魔头求情,还要替你翻案。”
沈威扬弹了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轻描淡写。
“所以我清理门户,送他们上路了。”
“方怀玉,这就是你所谓的证人。”
“现在,还有谁能证明你的清白?”
空气仿佛凝固,血腥味混着泥土的腥气直冲天灵盖。
方怀玉死死盯着地上的头颅,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
明白了。
全明白了。
这哪里是什么围剿魔族,分明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杀人灭口。
在场众人,有一个算一个,恐怕早就和这脏水潭子融为一体。
唯独一人,眼神中除了杀意,还有一丝被愚弄的茫然。
衡阳派老祖。
那个整日闭关,只知道护短的老糊涂。
方怀玉深吸一口气,仰头大笑,笑声凄厉如鬼魅。
“老东西,你闭关把脑子都闭傻了吗?”
衡阳派老祖须发皆张,怒目圆睁:“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方怀玉抬手指向沈威扬,指尖都在颤抖。
“你睁大狗眼看看,你身边的掌门,和那只狐妖究竟是什么关系!”
“坑杀自家弟子,勾结妖族,这就是你们衡阳派所谓的名门正道?”
老祖神色一滞,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下意识侧头看向沈威扬。
沈威扬脸色瞬间惨白,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若是让老祖起了疑心,搜魂之下,他和白柳的那些勾当必将大白于天下。
“满口喷粪!”
沈威扬厉喝一声,先发制人,“老祖莫听这魔女妖言惑众,她是想离间我等!”
话音未落,沈威扬手中长剑已然出鞘。
剑光如毒蛇吐信,直取方怀玉咽喉,那是奔着让她永远闭嘴去的。
“给我死!”
方怀玉站在原地,甚至连玄钥都没有动。
她只是冷冷地看着那道剑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你也配用剑?”
在那剑尖即将刺破皮肤的瞬间。
方怀玉动了。
快。
快到连神识都难以捕捉。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裂谷。
剑光崩碎。
沈威扬整个人如同陀螺般在空中转了三圈,重重砸在泥坑里。
半边脸骨尽碎,牙齿混着血水喷了一地。
全场死寂。
沈威扬可是元婴后期大圆满,竟然被一巴掌扇飞了?
“废物。”
方怀玉甩了甩手上的血珠,眼神睥睨。
沈威扬捂着脸,发出嘶吼:“白柳!还不出手!真等她把我们都杀了吗!”
白柳媚眼一横,娇笑一声。
“真是没用的男人。”
粉色雾气骤然爆发,化作千百只厉鬼般的狐影,铺天盖地卷向方怀玉。
那是狐族的幻术毒煞,沾之即腐。
沈威扬也强忍剧痛,从泥坑爬起,祭出一枚血色大印,从后方偷袭。
前后夹击。
方怀玉眼中毫无惧色,甚至连躲避的意思都没有。
体内尚未完全炼化的魔气与灵力疯狂对冲。
“滚!”
一声暴喝。
玄钥横扫,乌光炸裂成一道半月形的死线。
轰!
粉雾瞬间被撕得粉碎,白柳惨叫一声,胸口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倒飞而出。
紧接着,方怀玉反手一拳轰在那血色大印上。
咔嚓。
法宝崩裂。
沈威扬再次狂喷鲜血,像只死狗一样滚回了老祖脚边。
一招。
仅仅一招,两名元婴强者,完败。
方怀玉白衣染血,如修罗临世,一步步走向沈威扬。
“这就是你们衡阳派的掌门?”
“这就你要护着的正道?”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耳光,狠狠抽在衡阳派老祖的脸上。
老祖看着脚下哀嚎的沈威扬,又看了看不可一世的方怀玉,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不管沈威扬有没有错,但他代表的是衡阳派的脸面。
当着天下同道的面,掌门被人打成死狗,他这老脸往哪搁?
“魔女猖狂,今日留你不得。”
老祖单手下压,一只遮天蔽日的火焰巨掌凭空凝聚,带着焚天煮海之势,轰然落下。
化神之威,恐怖如斯。
方怀玉咬牙,全身灵力疯狂灌入玄钥,硬撼这一掌。
“玄天护体!”
咚!
大地崩裂,方怀玉双腿陷入地面三寸,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硬生生扛住了这一击。
“嗯?”
衡阳派老祖轻咦一声,似乎没料到这个强弩之末的小辈竟能挡住。
“既然老祖出手了,本尊也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