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痛快~~~”石磊笑得张扬,嘴大如盆,眼眯如缝。
有这么好喝吗?夏天端起自己的那碗,靠近嘴唇,一股浓厚的酒味浸入鼻腔:“石磊,这该不是酒吧?”
山里的大男孩笑对方无知:“醪糟虽然也叫米酒,但纯度不高,和糖水差不多。你试试,甜的。”
在对方的再三怂恿下,夏天抿了一口,又辣又冲,但的确有几分粮食香,味道总的来说还不错,可与自己印象中的醪糟相差十万八千里。
“快喝快喝,你得一口闷,放久了,香味儿就散了。”石磊做了一个催促的手势。
夏天见坐在另一侧的老爷子也与石磊的动作一样,一口一碗,也就放松了警惕。心一横,举碗把【糖水】豪饮而尽。
那股子火辣的味道,仿佛要把食道给点着,更差点把自己给呛死。
他干咳了两声,用手擦了擦嘴角,还是一抹的酒味。
见他喝完,极尽地主之谊的男孩又给他斟满上,接着举起自己的碗,示意与他碰杯。
“这绝对是酒!”夏天断定。
“米酒不是酒,顶多算含酒精的饮料。你喝了会头疼吗?一点儿也不,对吧!”端碗的石磊快意开怀,又抖了抖手里的碗,催对方快点儿。
夏天敲了敲脑袋,发觉醪糟的确喝起来浓烈,但喝完脑袋不晕也不疼,甚至嘴里还有点儿回甜回香,仔细一品,还不错,而且越喝越上瘾,于是举碗,与兄弟觥筹交错。
一碗接一碗,
一碗又一碗,
一碗还一碗,
两人越喝越开怀,越喝越畅快,越喝越聊得来。夏天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飘飘的、暖暖的、特充实、特来劲儿、特高兴。眼前的伙伴也特够意思、特有趣、特帅、特有性张力。
等等,性张力?我脑袋是不是有点儿........夏天发现自己的思维开始兴奋活跃,不太受控制。
老爷子端上桌三碟小菜,可谓是锦上添花,妙不可言。夏天沉醉于美食和醪糟之间,无暇多想。
也不知他俩到底聊了些什么,侃了些什么,老爷子的醪糟坛不消一个小时就见了底,桌上的小菜也只剩下空盘。
夏天浑身燥热,但畅快淋漓,幸甚至哉,意犹未尽。
在老人家心里,孙辈高兴比什么都重要。他收起坛子,又嘱咐了孙儿一遍:“喝完了没关系,外公今天又给你酿,你可别告诉你爸哟。”
这是祖孙俩的小秘密,石磊邪邪地拉住外公的手臂:“放心吧外公,我又不傻,肯定不会告诉他呀。”说完,他打了个嗝,一股酸酸的气味在空中飘散。
夏天虽然喝得高兴,但他还是有些顾虑,又确认了一遍:“石磊,你现在这样儿,怎么像个贪杯的酒鬼?”
“酒鬼?”石磊乐了,指着自己鼻子,“我像么?你怎么说的话,和我爸一个样儿。”又是一嗝。
没了续杯的夏天稍微清醒几分,但也不算太清醒,感觉晕乎乎的,引起他的注意:“石磊,这醪糟~~~真不是酒?”
石磊嫌弃地把手一扬:“都说百八十回了,米酒不算酒。白酒通常五六十度 。我外公的醪糟顶满天四十度,毛毛雨了啦!”
“四十度!毛毛雨!”后劲儿开始上头的夏天只觉得天旋地转,有万般想吐槽的话就是说不出口来。上下眼皮逐渐开始打架纠缠。
“砰咚”一声,少年终究敌不过浓浓的困意,趴倒在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