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叫做虎哉宗乙,自称是快川大师的弟子。依我看那倒是个颇有功名心而且不避俗尘的僧人。”
丹羽长秀脸上露出几分不可思议的神情。
“也是沢彦禅师平素太低调了一点,若是早知他与快川大师乃是同门师兄弟的关系,或许早日就可以引荐到了。”
“沢彦禅师是先父的生前知交,我也是无意才遇到那个虎哉宗乙的。”
看着丹羽这幅样子,汎秀心下大定,看来事情没问题了。
“说起来……”丹羽长秀自嘲地笑笑,“其实东美浓人颇为排外,我花了不少心思,也没有见到足够有分量的人,要不是您过来相助。”
话能说到这一步,关系就已经靠近许多了,也不枉费刚才的一番表演,汎秀甚觉安慰。其实身在这一带怎么会不知道名僧快川绍喜呢?就算是当真没听说过,至少也在后世的游戏里见过他的身影啊。
“那我就当仁不让,负责引荐您与那位虎哉大师了。”
“万事拜托了!”
丹羽郑重施了一礼,汎秀连忙避开。
“怎么敢接您的大礼呢?”
“这一次,监物殿您对我实在有恩哪!若是日久还没头绪,说不定会引得殿下震怒也未可知。”
“其实您叫我甚左就好了。”
汎秀也顺着杆子向上爬。
“那您也可以称我五郎左。”
“这怎么敢呢?您可是前辈。”
“在您面前实在不敢自居前辈啊!虽然痴长几年,但是论器量却是您为上。”
“您太客气了,再这么说我就只能逃回去了……”
依旧是没有营养的相互客气,不过气氛显然不一样了。
ps:本来只想在东线收个未来的大将,不过今天查了查资料,感觉还可以顺便收个后宫……嗯(,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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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虎哉大师,可否明言,如何才是攻心之道呢?”
平手汎秀颇有兴趣地问道。攻心之道,的确是织田家打下美浓的方法。
宗乙和尚朝着北方望了望,而后轻叹了一声。
“要用武力平定美浓这等大国,至少需要十载春秋,其后安抚治下,又要年功夫,反倒不如利用对方的间隙。”
“可是斋藤家目前欣欣向荣啊!”
“唉!左京大夫(斋藤义龙)虽然是一代英杰,但却也给美浓治下留下颇多隐患啊。”
斋藤义龙留下的隐患?这如何说起呢?
“敢问大师……”
汎秀欠身问到,动作开始有些恭谨了。
那宗乙和尚却依然是心不在焉的神情。
“左京大夫,因为昔年的作为(反叛干掉了自己的父亲),名不正而言不顺,为了博取人心而善待家臣,又引入了宿老合议制,这本是善政,然而对于后继者却反而成为阻碍。”
“噢?这从何说去呢?”
“重臣的发言力太高,自然就让幼弱的少主难以掌握啊!已经尝到甜头的家臣,只会要求进一步的权力,如果主家退让就会大权旁落,如果要从重臣那里收回权柄,内部倾轧恐怕难以避免,再加之左京大夫为了确保嗣位继承而大幅压制一门众的势力……”
这一番话让平手汎秀立刻想到历史上的武田家来,情况倒是与斋藤颇有类似之处。斋藤道三、武田信虎苛待家臣,其子代其自立后以善政收揽人心,却在后继方面留下隐患,导致尾大不掉的重臣团与新主之间的对立,最终祸及子孙。
“虎哉大师所言甚是啊!若大师肯出仕的话,附近的大名定然趋之若鹜。”
“啊,贫僧闲散惯了,恐怕是过不了武家的日子的。”
话语十分坚定,似乎是毫无可以协商的空间。
想想这个名字,在历史上似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大概是当真不愿意出仕吧!
平手汎秀也没有坚持,而是立即转化口风问道。
“那对于东美浓,大师又有何高见呢?”
宗乙和尚瞥了汎秀一眼,仿佛是有些不满地摇摇头。
“对于这个监物殿其实早有看法的吧!又何必诓我的话呢?”
真是直言不讳,这份脾性的确不适合作武士。
汎秀倒是毫不在意地一笑。
“不错,东美浓山路崎岖,豪杰林立,大军行动不便,难以力取,而只宜笼络,可是目前似乎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渠道。”
这次倒换成对方沉默了。
一般说起美浓的时候,所想到的多半是西部的平原地带,而东部的山区却会被忽略。那片地域生产力不高而且地形复杂,虽然很难产生强势武家势力,却也易守难攻,是以素来独立性很强而且权力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