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不禁摇了摇头。
辛苦,命也苦。
啪嗒!
忽地,一阵细小的开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钟喜冬立刻提起十二分精神将耳朵贴近房门。
她将椅子搬来此处就是因为任蒲早晨的那句“你杀了他”。
若张蒙真的在夜晚杀人,他必定会离开房间,钟喜冬抱着守株待兔的心态坐在此处,不曾想,真的等到了开门声。
她趴到门口,轻轻地打开了一条小缝儿。
黑漆漆的走廊上,一娇小的身影自隔壁出,快步朝前走去。
站在一扇门前,她抬手轻叩了几下。
门很快打开,那人顺势挤进了黑咚咚的屋子。
走廊重归安静。
钟喜冬收回目光,是那个爱哭的女孩儿去了另一女子房间,应是害怕,报团取暖去了。
她也不急,继续坐在门口等着。
只是大家似乎真的睡着了,走廊上再没出现任何声音。
在这般安静中,困意来袭。
钟喜冬靠着墙,头一点一点地,强撑着才能勉强将眼皮掀开一条缝隙。
不知第几次迷迷糊糊地睁眼,一道阴影忽将她笼罩其中。
心脏猛地一跳,钟喜冬陡然清醒。
定睛一看,竟是裴满秋。
他静静站在屋中,好似一尊雕塑。
钟喜冬戒备地看了眼窗户。
窗子是开着的,这家伙怎不惧怕,大大咧咧地站在自己面前?
不过……她目光微闪。
今晚的裴满秋,似乎有些不一样。
他脸上白粉簌簌落下,眼睛却没有发生异变,更没有趁她瞌睡用那舌头要她的命。
难道是自己的技能生效了?
钟喜冬清清嗓子,试探道:“你是来杀我的吗?”
“守护。”
低沉的声音灌入耳朵,比窗外凉风还要冷上几分。
钟喜冬不禁攥紧口袋里的刀,“当真?”
安静。
她以为裴满秋没听到,又问了一遍。
仍是安静。
吐出这两个字之后,裴满秋的嘴像焊上一样,任凭她如何提问也不肯开口。
当然,也没有任何异动。
他来此似乎只是为了站在钟喜冬面前,或者如他所说:守护。
系统将他判定为自己的守护者,却并未对守护者及其职责做出任何解释。
可根据守护的含义“守卫、保护”来看,裴满秋做的似乎是守护者进行守护的最基础前提——位于被守护者身边。
只是钟喜冬仍不放心。
对不靠谱的系统不放心,对不靠谱的技能不放心,对这个明明会说话却不开口解释的守护者不放心。
她坐在椅子上,与对面站立的裴满秋僵持着。
直到……
“啊!”
尖锐的声音传入耳中,钟喜冬被吓得一个激灵,栽到了地上。
睁眼一看,窗外仍是黑漆漆一片,裴满秋却没了踪影。
自己竟睡着了,她不禁懊恼。
不过……看着完好无损的身体,钟喜冬唇角勾起一抹笑。
那家伙没对自己动手,看来自己的破技能还是有些用处的。
“她被杀了,她被杀了!”
惊恐的喊叫声再次响起,钟喜冬心头一颤。
又死了人?
她忙起身开门去看。
开门瞬间,晨光打在了她的脸上。
钟喜冬一愣,呆呆看向走廊窗外。
窗外天色大明。
天……亮了?
可……她转身看向屋中,屋子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