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的吼声而瑟瑟发抖。但他还是竭力爬到厨房。在大厅的江石川蹲下去拽温莺的头发时,年仅六岁的少年佝偻着背脊,发颤的刀尖抵在江石川后脖。
“放开我妈妈。”他说。
当晚温莺还是因为心肌梗塞抢救无效去世,江行泽晚了一步。
江行泽从前内向沉默,但那晚之后他开始拼命社交,学习,锻炼。他像海绵一样汲取着一切知识。
他甚至暗地里练拳,和获得过UFC格斗冠军的俄罗斯师父对打。
八角笼内少年发狠进攻,又一次次被摔在地上,血染湿了嘴里嚼着的透明护齿。
但在白天江行泽却温和优雅,彬彬有礼的对待所有人。
即使是最挑剔的长辈也挑不出毛病。
只有某次深夜,宫鹤看见过江行泽那双黑眸中藏匿的情绪。
像是择人而噬的疯狗。
宫鹤深深吐出一口气,“江少爷憎恨江家的所有人。”
所以才会一意孤行的选择来镇南一中吧,这曾是温莺夫人毕业的学校。
“少爷只有一个习惯从小保持至今。他喜欢什么就会一直看着。他喜欢池塘里的锦鲤,可以坐在岸边盯着看一整天,直到晚上吃饭时还恋恋不舍的回头。”
但那些锦鲤最后都被江石川撤走,换上了单只上万美元的雪龙鱼。
宫鹤没说后半句。
“……”
宋昭突然觉得嘴里苹果没味了。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和某人十指相扣的瞬间,心跳疯跳,他甚至还能想起对方掌心的湿润。
时间像是被拉长了一倍。
“在想什么,脸这么红?”耳侧突然传来声音。
“你不要突然出现好不好,”宋昭蹭的坐起身,“我还是病人状态,低烧还没好呢。”
眼前桌上铺满的食物立刻让宋昭眼睛冒光。
这是什么!鸳鸯锅里居然是寿喜和麻辣汤底,旁边高高垒起的小盒里整齐的摆放着切得整整齐齐的肉和新鲜时蔬。
……甚至还有无菌蛋和酱油。
江行泽你真行嘿!
宋昭正要偷摸开冰柜,江行泽却把果汁放在他手边,“你喝这个。
居然是常温的,有谁吃火锅喝常温的饮料啊。
“你是病人。”江行泽慢条斯理说。
病人·宋昭沉默了。
车厢内香气扑鼻,宋昭招呼让宫鹤也过来吃。
宫鹤却歉意的朝他点头,下车接电话。
宋昭吃的鼻尖冒汗,“真可惜。”
“是啊,真可惜。”江行泽附和了一句。
他慢条斯理拆开餐具,仿佛不经意问:“所以你现在能告诉我,那天为什么要说转学去阳北?”
“是因为周肖屿……”
车内被无声的压迫感笼罩。宋昭赶紧道:“周肖屿他手里有录像。你上次在阳北打架被他们监控拍到了。”
“这和你转学有什么联系?”身侧江行泽呼吸微热,仿佛抚过他耳侧。
看着火锅里的白气,宋昭低头小声道:“周肖屿说如果我转学去阳北的话,他就不公布录像……”
最后他声音越来越弱,江行泽只能凑近听。
突然宋昭又重重一拍筷子,气鼓鼓道:“好啦好啦,你要笑就笑吧,我就是不想让他公布录像。不想让你那帮学生会成员伤心,不想学校里的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你,不想让你名誉扫地……”
他不管不顾的说着,没注意旁边江行泽的表情。
“所以你是为了我才转学去阳北?”江行泽声音莫名听上去有些哑。
“而且周肖屿还承诺不会再袭击咱们学校的学生。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接到的电话,其实是陆哥住院的消息,”宋昭狠狠挥着筷子,“……陆哥脚筋被那帮家伙弄断了。”
所以本质还是为了那些朋友,对么。
愿意为了那些朋友,轻易的把他抛下。
江行泽视线在宋昭右腕的手环上停留片刻。
那黑色的环严丝合缝贴着手腕,简直像为宋昭量身定做的。
不是像。
宋昭右手腕突然被握住了,江行泽用指腹摩挲着他腕上黑色的环。
指腹很热,白皙手臂上立刻显出红痕。
“……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公布录像,对我来说也是件好事?”
宋昭只觉得江行泽按在他腕骨的力道有些大,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怎么说?”宋昭问。
“到时候我会被骂虚伪,暴力狂,学校会撤销我的一切职务。周围所有人都会远离我,”江行泽深深凝视着宋昭,“……那时你会怎么样?”
“这还用想,我肯定帮你啊。从今以后你就当我的小弟呗,为我鞍前马后效劳,”宋昭大力拍着胸脯,“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