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盘活这个企业,又是另一回事儿。如果让这个何厂长继续领导这个企业,那我还真没有把他们盘活的信心。”
父亲看向王胜文:
“怎么个说法?盘活盘不活就因为一个人?一个人作用有这么大吗?”
“上次我去给他们组装水泵,注意到了两个细节,第一,就是我们组装水泵的时候,那些围观的人明显对生产技术不怎么关心,估计是这位何厂长选出来的人,他们应该都不是在车里从事生产工作的人。第二就是,我们水泵试验成功的时候,从水井那边爆发出来的欢呼声是很大的,但是等到我和这位何厂长过去,欢呼的人群就逐渐散开了,最后剩下的人只有我的两个徒弟,还有几个他们安排好的那些人。”
父亲点点头:
“嗯,这很能说明问题啊。”
王胜文继续说:
“另外,我安排我那两个徒弟回我弟弟他们厂的时候,我徒弟跟我说,他们的人什么也不会。”
“嗯?怎么可能什么也不会?”父亲有些疑问。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安排好的听话的管理人员呗,管理人员什么也不会,这对一个工厂来说,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儿。我们过来跟你们搞合作,给你们培训工人可以,不能给你们培训企业管理人员吧,要知道,有些企业管理人员的管理意识,是根深蒂固的,改变起来很难。
我在红星轧钢厂有这个经验,我给他们改变一下,当时改了,过一段时间又回去了,还是按他们的老方式进行。后来我就改变一下我自己,我不给他们改了,直接换人。”
父亲还是很聪慧的,立马听出了王胜文的意思:
“你是说给他们换人?这恐怕不太容易,他们是市直企业,不归我们管。”
“换人还得非归你们管啊?你看你们制钉厂,从无到有,不是干得风生水起吗,他们的效益比哪个市直企业差?
我可是听说在没有弟弟的电扇厂之前,他们企业的效益,是你们区里最好的。现在也不差啊,人家已经形成了自己单独的销售渠道,根本就不用业务员去跑了。”
“嘿嘿,你小子怎么什么都知道?是不是小林告诉你的?”
“对啊,她还跟我抱怨人家制钉厂不理他们公司呢。”
“嗯,他们那个陈厂长是个人才,他们厂从成立开始,就没怎么再让我们操心,现在我们根本就不用管他们了。”
“对啊,是人才就得利用起来啊,不能让一个人才浪费到一个小小的制钉厂里吧?”
父亲眼睛一亮:
“儿子,你是说……”
王胜文点点头: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父亲朝在外边的林婉儿招招手:
“小林你过来,说说你们原来那个陈经理的情况,那个陈经理啊,还是你哥给我推荐的呢,你和他在一起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应该更了解他。”
于是林婉儿过来把陈经理的情况详详细细地跟父亲说了一遍,父亲听后陷入了沉思。
父亲想问题,王胜文当然不敢打搅,在那儿用眼神跟林婉儿交流:
媳妇,你今天干得漂亮!
还不是你教的?
晚上好好犒劳你。
谁犒劳谁还不一定呢,看我不好好修理修理你。
修理我我就认了,反正又没坏,修理个什么啊。
不听话的人就该修理修理。
……
过了能有五分多钟,父亲才抬起头来问:
“小林,这个陈厂长是你哥哥的战友吧?”
“对,他们是战友,不过陈经理不我们东北人,他是山东人,性格可耿直了,说把自己人都带走就全都带走了,根本就不管我们。”
“嗯,我倒是没怎么接触过。胜文你的意思是可以用一下他?”
“对,是人才就得利用起来,说不定用了他,就能把这盘棋给盘活了,根据制钉厂的情况来看,他有这个能力。”
父亲点点头:
“嗯,这件事我需要考虑考虑怎么跟王市长汇报,如果王市长觉得可以,那你就去我办公室跟他谈,说不定你俩一谈就有共同语言。”
“行,到你办公室谈也可以,不过我是以红星试验厂厂长的名义去谈的,也是个处级干部,谈不好你不能当场骂我,我也是要面子的。”
一句话又成功激怒了父亲:
“你放屁,在哪儿我不能骂你?谈不好我还会揍你!”
“婉儿姐姐,到时候你陪我去啊,这个人不讲道理,你陪我去也好拉架。”王胜文说着,拉起林婉儿从家里逃窜而去。
出了院门,林婉儿就让王胜文背着,娶了这么高一个媳妇还要背着,纯属苦逼一枚。
林婉儿问:
“咱爸是真生气了?他生气你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