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窣窣的声音,听到没老师又少了几分顾虑,渐渐出现了讨论声。
“老叶他昨天晚上还在拖堂,今天怎么就不在了?”
“鬼知道。”
“话说你这话…emm听着怪怪的。”
谢屿新微蹙眉,敲了敲讲台,发出的声音自带威慑力,教室里突然沉寂,每个人都有些崩着。
谢屿新侧过脸,笑了笑,随后面带微笑地说:“倒也不用这么紧张,保持安静就好。”
气氛一下子变了,是集体的短暂一笑,明溪也跟着浅浅一笑。
谢屿新在黑板上画着一些难题的图,“大家先订正一下,有问题的题目报一下。”
从说话的声音上还带着几分沙哑,昨天的感冒还没好。
谢屿新有轻微的强迫症,左手持三角板,右手拿粉笔,将图整齐地画在黑板上。
明溪昨天已经订正过因粗心做错和多加思考就能做出来的题,所以今天没花什么时间。她不时抬头看,只能看见他的背影,挺拔修长,忍不住将目光多停留几秒。
他在自己的试卷上标记了同学们所报的题号。
“先抬一下头,我讲下这些题目。”这次题目偏难,明溪存在的问题也不少,所以她听得很仔细,紧跟着谢屿新的思路。
谢屿新在每个关键点会简单询问一下,确保大部分人都能够听懂。
太阳出来了,阳光散在黑板上,使黑板上的字看不清,谢屿新很快注意到这点,“江傅晨拉下窗帘。”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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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种解法,解法是多样,有兴趣的可以相互探讨一下其他发现。”
经过谢屿新的讲解明溪好似突然解开了脑袋里的那团乱麻,一下子疏通了逻辑。下课铃声准时响起,还剩两道题没讲,“那先这样,剩下的再说吧。”他从左边的过道回到位置。
“他的校服擦过了我的桌角…”
有了谢屿新的讲解明溪很快就梳理好了思路,都是学生,所以很多时候比起老师的解法和切入点 ,同学的讲解更容易理解。
谢屿新对此向来信手拈来,他讲题时没有过多的紧张,松弛有度。
于是偶尔老师不在让他分析题目下面的同学也并不会感到奇怪。
正值下课时间班级里却也没有过多的讲话声音,纵使以江傅晨为代表这些比较闹腾的人,也不敢大声说话。
犹记得开学的第一天班主任就立下班规,其中之一就是如果要聊天就到外面去,有她在班级里气压都起码下降八度。
班主任姓陈,年纪不大,工作没两年,但脾气是所有老师中数一数二的。
相处方面不用多说,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
大部分人并不喜欢这样的氛围,每天的压抑感笼罩着全身。
学习和生活都仿佛被巨大的双手推着走。即使被强调一万遍“学习是自己的,你们要学会自己安排时间……”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喜不喜欢跑步暂且不论,光是离开教室就让人的心情就莫名变得轻松。
“明溪你还不走吗?快上课了。”说话是许清如,一班女生就十一二个,即使不怎么交流也很快就认识了。
明溪匆匆带上了习题册和笔,“快了。我马上。”
她一直有些磨蹭,加上很多时候想多做几题,往往赶不上大队伍,体育课也比较松散,操场和教学楼有段距离,到操场前基本就散成三两并走。
刚好碰上了明溪就和许清如一起走。
明溪随口问道:“还有人吗?”
对方思考了一下,“应该还有班长和季凛然,周哲思吧…”
“噢,那应该不用着急。”她平静地接着。
许清如:“急什么,蒋树栋他自己在不在都不一定。”
一中的体育老师倒是没有爱生病的毛病,就是一周三节体育课能出现一会就不错了,所以课上多以自由活动为主。
“嗯。”
明溪同意地点了点头。
“谢屿新你走快点,去晚了就没场了!”周哲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声音从后面传来。
“大不了在里面打呗。”谢屿新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快步跟上去了,很快他们超过了明溪和许清如。
稍快的脚步和轻微的风使他的头发有些乱了,篮球在他两支指节分明的手间来回移动,轻笑时如鸿羽飘落,通身的少年感。
许清如感叹,“他们还真是爱打球。”
“明溪?”见明溪没什么反应,许清如开口。
她愣了一下,发觉对方在叫自己“噢,怎么了吗?”
“没,看你想太认真了,快撞上花盆了。”
许清如见明溪手里拿着作业本,下意识认为她是在想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