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马车停在了左相府门前,孟汐瑶缓缓而下。
她今日回左相府,一则为了母亲,二则为了拿回属于母亲的体己嫁妆,三则嘛……
柳姨娘见孟汐瑶走了下来,上前恭维,笑意盈盈,可孟汐瑶明白她笑中带着的刀!
无非是她的女儿要回来了,也需要孟汐瑶的举荐!
孟汐瑶看也不看她直直走进了相府。
她看着孟汐瑶的背影咬牙切齿心念:“等凝儿入了靖王府,成了王妃,看我不扒了这小贱蹄子的皮!”
孟汐瑶故意转身,看向她,她马上换了副表情,笑意盈盈,装作不知:
“瑶姐儿怎么了?”
孟汐瑶故作提醒:“柳姨娘,你身为父亲妾室,怎么能站在相府正门迎本王妃,记住了你是妾,妾便应该有妾的样子,还有,本王妃既然已嫁入皇室,你应当与众人一样称本王妃为靖王妃才是!”
她咬牙,却又不得不从,点头:“是,靖王妃!”
她转身向后院走去。
前世如果不是翠青来找她,她还不知道母亲,被柳姨娘陷害下毒,身体变得虚弱,终日里汤药不离口,不仅如此,她还骗走了母亲手中的所有的银钱嫁妆,让母亲临了无银钱买食,买药,竟活活饿死在了偏院之中!
想到这她放在袖口中的手,捏紧了几分!
柳姨娘见她已走远,双手捏着衣裙正准备从大门进去,却被翠青拦住了路,她白了她一眼:
“靖王妃说了,柳姨娘你是妾室按理不应该走正门,还请姨娘绕路而行。”
她再也忍不住怒火,指着翠青辱骂: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让我走侧门?”
翠青狠狠看向她:“我是靖王妃身边的大丫鬟,身份自然是比一房妾室贵重,妾通买卖,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咬牙怒目圆睁,气的指着翠青的手,都忍不住发抖。
好在一旁的翠芜是个懂道理的急忙劝柳姨娘:“姨娘,既然是靖王妃提醒的,咱们就走侧门!”
翠芜一个劲的在给她使眼色,她才收住了怒火,从侧门走去。
翠芜边走边给她顺气,边又安慰:
“柳姨娘,现在是正要紧的时候,莫要坏了四姑娘的成算,四姑娘的事儿要是成了,莫说这正门了,以后整个左相府不是您说了算?您说对不对?”
她这才恍然开悟:“对,对!对!对对!可不能坏了凝姐儿的成算!”
翠芜点点头附和:“姨娘,您这么想才对,至于今日之耻, 来日定找他们还回来!”
柳姨娘咬牙点头:“对,来日定让他们主仆二人一一还回来!”
孟汐瑶进入梨花苑中,见母亲在盛开的梨花树画下练字。
这样静好的模样,她真真已经许久未见,这十数年的思念,再见到母亲那一刻,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顾不上端庄,双手提起浅青色衣裙跑向母亲。
孟母见是女儿激动的放下了笔,抱住了孟汐瑶,轻轻拍着背,温柔询问:
“瑶儿,你这是怎么了?”
她摇摇头,语气哽咽:“女儿就是想您了……”
孟母轻笑,却轻轻拍着她的背:
“那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还哭鼻子?”
她抽泣撒娇有些不满:“阿娘你是不是嫌弃女儿了?”
孟母连忙说:“没有!没有!好了,好了,咱不哭了,咱们坐下来,母女俩好好叙叙。”
孟汐瑶点点头,回到屋内,两人坐下。
钱妈妈端来茶水糕点走了进来。
孟汐瑶看到是钱妈妈做这些微末小事,顿时疑窦而生,按理说这些奉茶糕点之事都是交给小丫鬟做的,即便府中千忙万忙再缺人手也断不会让母亲身边亲近之人去做这种,可想而知前世的自己是多么愚不可及。
在王府中忙着与孟凝儿内斗忽略了母亲,否则母亲前世怎会过得这般苦?
孟凝儿当真是好深的心机,在还未嫁入靖王府前就已经将左相府拿捏在了手中。
就连伺候母亲的人也被克扣。
想到这她咬牙切齿!
孟母见自家女儿神情变化,不免有些担心,语气温柔询问:
“瑶儿,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她回过了神眼泪汪汪看着母亲,哽咽道:
“母亲都是女儿不好,让您受委屈了,呜~”
孟母站起身,将她的头轻轻放入了自己的怀里,既心疼,又怪自己无用:
“瑶儿,都是母亲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孟母自幼喜书法,喜宁静,所以自幼便养成了不争,不抢,不喜怒的性格,以至于到后来才会被柳姨娘母女两人拿捏!
孟汐瑶仰头看向母亲,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