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他们一同走向仅存的人群。
他们把琳琅和向星渝并排放置在地上,萧旌阳走近,木然盯着琳琅紧闭的容颜。阿亭注视着萧旌阳,他的脸上没有悲伤,只是平静地看着。
当一个人全然将你忘记,你做的这些是否真的值得?
“看来还是得我亲自来取你们性命啊。”
听到这个声音,阿亭身体僵住,缓缓回过头去看身后——
血魔站在偏院门口,黑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他将帽子摘下,真实样貌竟是个五官周正的男子,右脸上有一道极细的剑痕。
“你们逃不掉的,”血魔冷笑道:“卿哲宇再厉害,一时半会儿也摆脱不了韩子婴。”
院中一片死寂,恐惧在所有人心中蔓延。
血魔一步步走近,欣赏着每个人脸上的神色变化。
他很喜欢他们现在的表情,这是一种在等待死亡降临的绝望。
“白天杀那么多人连血都来不及品尝一口,无非就是为了引开卿哲宇他们,”血魔停下,道:“我在很多年前被人打伤,我清醒地意识到有些人是我穷尽一生都打不败的。好在,这世上还有很多的捷径可走。”
没有一人插嘴,血魔享受着这份源于恐惧的安静,笑道:“萧老爷,你有一个好儿子啊,连我都杀不了几十万人……”似乎是想起什么,血魔又对阿亭道:“你也有把好笛子,可惜你不会用。”
说罢,他将阿亭遗留的玉笛扔掷在地上。
“邪魔外道!你休想伤我儿一丝一毫!”
萧逸齐将萧旌阳护在身后,神情凛然。
“萧老爷啊,”血魔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萧逸齐,“我倒是将你给忘了,有人托我一定要让你和她见上一面。”
血魔抬手朝着院中的枯井轻轻一挥,压在井盖的上的那块石头瞬间就成了碎石,井盖也不知所踪。
阿亭屏息望着那黑黢黢的井口,一阵寂静后,什么也没发生。就在众人视线离开井口,阿亭也准备收回目光时——
一双森白的手攀至井口,那双手如柔荑,长长的指甲像是野兽的獠牙一般锋利,因常年照射不到阳光白的有些吓人。紧接着,一抹红色悄然而至,女子满头珠翠,发髻却极其凌~乱,她惨白的脸上挂着阴冷的笑,红衣似血。
三夫人!
阿亭不由退后一步。
血魔笑道:“你们昆仑的结界确实厉害,但你们忘了这口井。它能封住厉鬼,可挡不住我。三夫人,害你的人就在这里,他的命是你的了。”
三夫人从井里爬出来,低笑着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萧逸齐。
趁血魔看着那处,阿亭快步走到玉笛旁,俯身正欲捡起——
“师姐小心!”
阿亭快速捡起玉笛,被忽然而至的三夫人压在身下!
“啊——!!”
三夫人的脸紧贴着阿亭,阿亭被迫与她近距离对视。其脸上滴着水,左耳被咬去一半已经腐烂,眼睛张得很开,舌头有些外突,近看才发现她脸上泛着绿色,左脸下侧的皮肉分离,左额上有一块皮肉已经剥落。她掐阿亭脖子时前臂从红衣里露了出来,皮肉也有很多处剥落了。
她的发丝垂在阿亭脸上,身上的腐败味极其浓重。
阿亭不禁作呕,女鬼见她这模样愈发生气,手掐的越来越紧!
“你这恶心的东西放开我师姐!”
凌青云拿着佩剑冲三夫人乱砍,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凌青云,不等凌青云来得及反应她转身就掐住他脖子将他逼至墙壁上!
“青云……”
阿亭轻咳,鼻间还是三夫人身上那腐败多年令人作呕的恶臭。
“明兰!”
三夫人被萧逸齐的声音吸引,她看了过去,掐住凌青云的手不由一松。
萧逸齐道:“当年下令将你杖毙,将你抛掷井中的人是我,你有什么就冲我来吧。”
三夫人失神地凝望着萧逸齐,将凌青云扔在地上,朝萧逸齐走去。
护卫们严阵以待,萧逸齐却示意他们走开。
萧晋元喊道:“父亲!”
萧旌阳仍旧木然地看着这一切,仿佛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
三夫人走至不做任何抵抗的萧逸齐身前,抬手将尖利的的长指甲缓缓嵌入他的胸前。血顺着她莹白的指甲蜿蜒缠绕在露出的手臂上。
“明兰,”萧逸才脸上丝毫不惧,他贴近她,低声道:“是我负你,这么多年来……”
三夫人停住,没有继续去掏他的心。似是要等他继续说完,她抬眸看向他,忽地感到胸口一阵剧疼,低头一看,一把缠满古铜钱和红线的金钱剑扎入插入她胸口。她怔怔盯着眼前不复年轻,风采却不减当年的男子,还是想听他把话讲完。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将这把改造过的匕首放在身上,为的就是防止你出来害我萧府上下。”
萧逸齐推开她时,她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出口,三夫人便作为灰烬,随风消逝了。
三夫人于血魔不过是一名微不足道的棋子,她的死活与他无关。他笑道:“你们凡人的险恶之心与我们这些邪魔外道比起来,又好的了多少?看了场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