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都在发抖，路小佳走过来，避开她的伤口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微微低头，吻了下她的脸颊。
他不想说诸如“别太担心，吉人自有天相”之类苍白而又无力、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安慰之言，他知道白晓寒也不需要，她此刻只需要一个能够容纳她所有情绪的拥抱，以及一点可以尽情宣泄的时间。他一面把她鬓边散落下来的毛躁凌乱发丝抚平，一面用力抱紧她，像是要把她所有的悲伤和恐惧引渡到自己身上那样。
足足过了十分钟，透过肩胛处衣料传来的温热潮意不再扩大，怀里女孩的呼吸也慢慢平顺。路小佳放开她细细探看神色，见她双颊与鼻尖都哭得通红，杏核般的眸子被泪水润得清亮，终是把原本想说的话咽回去，在心底深处轻轻叹口气，说：“肩膀还能动么，要不要我帮忙？”
白晓寒摇摇头，重新拿起持针钳，咬着牙继续剩下的工作，出针后拉线打结。直到专业动作完成，她才把碘伏和纱布推给路小佳：“我胳膊不方便往后绕，你帮我包起来吧。”
碘伏挥发在空气中，有淡淡的刺激性味道扑在鼻端。路小佳把纱布绕过她肩膀，怕她疼得厉害，搜肠刮肚寻找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前面那两枪打得不错，弹无虚发，真的没练过？”
“没，大概情急之下激发了某种潜能吧，”白晓寒抬起头看他，“不都说人被逼急了什么都能做出来么。”
路小佳的表情有点惊讶，点点头：“下次我帮你建个号，以后双排吃鸡再不带叶开了。那小子人菜瘾大，十回里有七回都能打成人体描边大师，剩下三回是伏地魔，全靠苟到最后躺赢。”
白晓寒被他逗笑了，道：“别光顾着审我，我看你打起架来也熟练得很，老实交代，是不是以前经常打群架来着？”
路小佳道：“别把我跟那些野路子混为一谈，我可是科班出身，名师指点。”
白晓寒道：“那敢问路少侠师承何人，哪门哪派呀？”
路小佳笑道：“其实是我爸的老战友，从特种部队退下来之后当过几年雇佣兵，后来受伤回家养老，跟我们家常有往来。他总说我天赋异禀骨骼清奇，适合学点功夫，我爸说也好，比外面开的防身术班教得实在，本来想把我和琳琳打包送去学，结果那丫头不到十天就打了退堂鼓，我倒觉得挺有意思，就一直跟下来了。”
怪不得，不像那些健身房练空手道的，攻击范围之类处处限制讲究，他打架的风格就是快准狠仨字，完全没有花架子。
感觉力气逐渐恢复，白晓寒从柜子里取出些扑尔敏和阿司匹林之类的应急药品塞进一个帆布背包，两个人打开门，背靠背踏上走廊。
走廊上是死寂的静谧，小心翼翼地走了几分钟，一只丧尸也没见着，这让两人稍稍安心，加快脚步从扶梯下到一楼大厅。然而，就在他们走下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大厅的灯光闪烁几下，猝不及防地暗下去。路小佳试着想要继续往前走，刚一迈步，手臂就被拉住，耳边听到白晓寒压低的声音：“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