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学我装睡?”路风被耳边突然的一句发言吓了一跳,第一个质问道。
“你看!你承认了吧?你刚才就是在装睡!”任舟行指责着路风,“还有你!你这个老窖,怎么也跟路风学坏了,都太不地道了!都给我保密,听到没有?否则……哼哼……”
“知道啦知道啦,你真啰嗦……”陈年嫌弃了任舟行一番,便迫不及待地开始追问温顾,“哥们儿我就特别不明白啊,你说你喜欢方欣欣,你去追啊!还整个鲧出来,你这是自己给自己当情敌吗?”
“你以为都像你啊,我们老温是以学业为重,才不会那么早表白,耽误彼此前程!”任舟行不屑地替温顾解答着,但突然又变了立场,“不过嘛,老窖说得也对,老温,我突然也觉得你这是在给自己找情敌呢!你还是得早点让她知道你就是鲧!让她趁早明白你对她的良苦用心!”
“你们两个粗人,懂什么,就知道单刀直入,那方欣欣胆子那么小,像你们这样冲动,不得直接吓跑了?”还是路风考虑得周到。
“我们是粗人,就你细,你看你细的都快成一根棍儿了!诶,老窖,你说说,一根棍儿能有脑子吗?”任舟行毫不客气地调侃着。
“要我看啊,这根棍儿是已经成精了……哈哈哈……”
“行,你们行!我这就变成双截棍揍你们一顿……”
……
温顾保持着沉默,只有他自己知道,向来骄傲的自己,在方欣欣面前便全失了自信。他害怕再次被方欣欣拒绝,毕竟,她不曾答应与他携手同行……本想着以另外一重身份来关心她,陪伴她,渐渐建立起她对他的好感,可是,“鲧”也被她拒之门外了。
躺在床上的温顾思考着无解的问题,只感觉头格外沉重,心也格外沉重,整个身体无一处不是格外沉重……
许是因为淋了雨,第二天,温顾便感觉身体不适,到了下午竟发起了高烧,被三位室友送进了医务室,打起了点滴。
周日是枯燥无聊的自习课,三位室友都趁此机会光明正大地逃了课,去了医务室照看温顾。
校医务室距离收发室很近,温顾一直惦记着今天是否会有方欣欣的回信,他还是有些担心这次邀约会真的把她吓跑了,连信也不敢再写。
晚饭时分,温顾还剩最后一瓶点滴需要输,陈年去找石光了,留任舟行和路风陪温顾一起吃饭。
温顾没什么胃口,早早放下了筷子。不多时,瞅了一眼刚放下筷子的路风道:“路风,帮我个忙?”
“啥事儿?尽管说,怎么还客气上了。”路风不知道,温顾这哪里是客气,分明是对拜托的事情感到有些难以启齿。
“帮我去旁边收发室看一眼有没有我的信。”温顾故作不经意地说道。
“哦——明白!”路风说完,露出一副秒懂的面孔,转身跑出了医务室。
任舟行嘴里塞得满满的,见状使劲咽了一口饭菜道,“老温啊,我看你还真是病得不轻,这都什么样儿了,还惦记着某人。”
“确实病得不轻啊!不然怎么会躺在这里任你数落。”温顾望着窗外,看到路风已站在了不远处的收发室窗前,正仔细寻找着他的信。
“不好……”温顾身体突然向前倾斜,死死盯着窗外。
“什么情况?”任舟行也赶紧放下筷子凑了上去。
路风手里握着方欣欣的信,转身正巧被章岭拦住。
“原来你就是那个''鲧''!”章岭警觉地盯着路风,上下打量着,似想要看穿他的心,突然又一声厉喝道,“说!什么时候盯上我们家欣欣的?是何居心?”
“不不不……不是的,我不是''鲧''!误,误会!”路风紧张得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你不是?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章岭根本不信,“我都已经在这等你很久了,被我抓个正着,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哼,老实交代!”
章岭说得没错,经过昨晚的事,为了方欣欣的安全,她今天是特意藏在角落里守株待兔呢!
“手里……手里拿的是信啊!”路风晃了晃手里的信故作镇定道。
“是方欣欣的信!”章岭拆穿道。
“谁的?呵呵呵,怎么可能……分明是我同学的!”路风不自然地撒着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见骗不过章岭,又故作重新查看的样子道,“哎呀,咋回事,怎么变成方欣欣了,一定是天色太暗,眼花了,对,眼花了!嘿嘿嘿,我同学名字和她的很像,他叫万颀颀,万里无云的万,颀硕无比的颀……”
看着路风在自己面前编起了故事,章岭也不急着打断,静静地听着,竟也觉得甚是有趣。
“你别不信啊!”路风只好乖乖把信又放回了窗口,又装作找自己的信,“咦,咋没有呢……一定是还没寄过来,我先走了,再见!”
说完,路风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哼,咱们来日方长,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