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少称赞。但从来没有人这样认真的看着他,平静却又诚恳地对他说,你的名字很好听。
“嗯?是这样吗?”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名字有什么亮眼的地方。
“难道不是吗,星海光来。”
他听过很多人称呼自己,无论是“星海”还是更加亲密的“光来”,他都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他觉得大概不是名字的问题,而是少女清冷又清晰的发音把他的名字念的格外好听。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为一次连名带姓的称呼而感到脸颊发烫。
“你没有发现吗,‘星海光来’可以理解为——”
空中凝滞的云层忽然开始流动,为阳光让出了位置。金色的光线下,相貌平平的少女仿佛又如初见时夕阳里的身影一般,美丽到令人屏息。
“星辰大海,迎光而来。”
他听见她这么说。
心跳的频率在此刻似乎与周遭夏日的蝉鸣重合,擂鼓一般响亮。
「伊吹,我觉得你是对的」
「?你指什么?」
「你之前说那孩子会认得我,是因为一见钟情」
乱也并不是什么盲目自信的人,比起相信直觉,她更愿意相信自己观察所见的细节。
「所以乱也姐姐喜欢他吗」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星海光来呢?没有人能够抗拒少年天生自带的那份意气风发,就像在极夜中跋涉的人希望能有一盏不熄的明灯。
「也许吧,但我不知道那是对耀眼之人的憧憬,还是单纯的喜欢」
「你也会有判断不出自己情感的一天啊」
「再怎么说,我也是个人类」
如果人类真的拥有各自的起源,夜弥乱也一定与胭条巴一样,是起源于“无价值”的人偶,而星海光来一定是起源于“光”的主角。
她不觉得自己能像胭条巴一样,从“无价值”中创造出“价值”的奇迹。
星海光来是一个把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人,比自己那些晦涩的书要好懂得多,甚至比自己那小小年纪就学会察言观色的弟弟还要直白。她明确地感受到少年和自己相处时那种名为“喜欢”的情绪。
透明澄澈的像夏日的青空。
「从来没有人喜欢过我」
啊,又来了。
睁开眼看到白得令人发慌的天花板时,乱也已经毫无波澜了。至少这次不是在学校里晕倒的,不会像初中一样因为这种事情被人记住。
不过,那时候,她身边的人,是星海光来吧。
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又要面对父母“明明哮喘为什么总是不带喷雾出门”的质问了,听到房门被打开是锁口摩擦清脆的声响,乱也又闭上了眼睛。
但那不是父亲皮鞋触地时沉稳的脚步声,也不是母亲高跟鞋叩击地面发出的响声。
“姐姐,”彻也的声音在床边响起,她一下子睁开眼,“星海哥哥,是你男朋友吗?”
星海光来一定和自己的家人们说了什么,依他的性格,这一定不会是什么友好的交流。彻也大概是被父母叫过来刺探自己旁侧敲击的吧。
这个家里,只有对待彻也,她会像个姐姐一样温和些。
“我是自己想过来的。”他一如既往敏锐地看出了姐姐在想什么。
她立刻笃定了彻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不是,”少女没有聚焦的眼神落在床边的吊瓶架上,瓶中的液体正一滴一滴地往下落,输液管也随之轻晃,“从来不是。”
直到医护人员挽起少女地衣袖时,星海光来才知道她为何在三伏天也不嫌热的要死死裹着外套,不肯露出一寸肌肤。
触目惊心。
这是少年想到的第一个词。
常年不见光的皮肤白到近乎透明,皮下青蓝的血管轻微的跳动着,刚结痂的伤口和或深或浅的伤痕叠加在一起。尤其手腕处,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剥落的痂口下是新长出的淡粉色的组织。
不只手臂,在其他星海光来看不到的部位,腹部,大腿,脖颈,数不清的伤痕像藤蔓一样交络缠绕着少女的身体。
一旁的医护人员甚至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就这么拿着针头端详了半天,才勉勉强强在大片伤口中见缝插针的找到位置。
夜弥乱也想要死去。
但理智和懦弱叫嚣着制止了她。所以她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以此抵消自己不想承担的生命之重。
几乎每一个自杀的人,都是这样步步走来。直到的这种方式也无法遏制对生命的那份恐惧与厌恶,在不断的徘徊中选择逃往遗忘之乡,去到被世界忘却的避难所。
对夜弥乱也这样的人而言,那是一种解脱。
然后少年见到了乱也不愿提起的父母和从未提过的弟弟。
他诧异于这对中年男女表现出的冷漠,仿佛事不关己。他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