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字,字体和大门颜色,风格样式相得益彰,古朴典雅之风扑面而来。
蔺珩先向门房递上请帖。
门房看了眼秦婉,问道:“敢问大人,这位姑娘也是同大人一起来的吗?”
秦婉忙道:“我是蔺大人侍从。”
蔺珩转身一看,秦婉正恭敬垂首立于他身后。
一进入园内,蔺珩便让带路的小厮离去,两人到一旁人少处,便面露疑惑地问:“栀栀的请帖呢?”
“不见了。”秦婉低着头不敢看他眼睛。
蔺珩视线落在她衣服上,她骨架小,穿起来衣肩处稍稍有些大,只怕是她丫鬟的衣服。
他有些无奈地笑,“那栀栀打算也以我侍从的身份去雅集吗?”
秦婉扬起脸看他,笑着点头:“嗯嗯,珩哥哥就把我当成你的小丫鬟就行。”
蔺珩虽早习惯了这位相府小姐行事随性恣意,但如此胡闹,又怎可依她所言,冲她摇头道:“不妥,栀栀该用自己真实身份。”
秦婉把秦廷茂让自己别提姓甚名谁的那番话告诉了他,目光倔强地说自己宁愿不去也不会自报家门。
蔺珩笑着与她解释:“秦相不过是说些气话,他若真是这样想的,又何必要把请帖给栀栀呢?”
秦婉垂目道:“我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我和他有关系。”她抬起眼眸看了一下蔺珩的神色,“求你了珩哥哥,我绝不乱说一句话,也绝不乱跑。这里没人认识我的,我上一次参加这种人多的宴会还是在七岁。”
蔺珩凝眸看她,温言道:“栀栀是女孩子,现在没人认识,以后也有可能被认出来,对栀栀名声有损。”
秦婉没想到这一层,心念微动,望着他:“那也会对珩哥哥名声有损吗?”
蔺珩轻笑:“我是男子,这方面世人宽容得多。”
“那就没关系了,我从小名声就不好。”秦婉顿了一下,道:“我只是想与珩哥哥同去雅集,没偷没抢,有什么不好嘛。”
蔺珩看着她轻叹道:“很多事情,不是栀栀想的这么简单的。”
阳光照在他脸上,他澄澈明亮的眼眸,一如晴朗天气里雪山下的湖泊。
二人又向前走了几步,她抬眸探问道:“那……珩哥哥就算答应了嘛?”
蔺珩一笑,正欲出言规劝,忽见有人迎了上来。
“这是蔺探花不是?”
来人是一个年岁三十左右的男子,锦衣玉带,满面春风。
蔺珩欠身行礼:“正是。”
男子笑着回礼:“久仰大名,探花郎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在下魏国公长子,魏景。”
紧接着,魏景便将目光移至蔺珩身后——一直低眉颔首的秦婉身上,问道:“这位姑娘是?”
秦婉忙施礼作答:“我是蔺大人侍从。”说完,暗自祈祷蔺珩千万不要揭穿。
“如此清丽,实在看不出来是侍从。”魏景并非随口奉承,面前的女子虽一直未抬头,看不见全貌,可是女子皮肤白皙,身材纤瘦,头上浓密的秀发乌黑柔亮,已有美人之姿。若不是她穿着打扮太过普通,又一直对蔺珩颔首低眉,他定会以为这是秦家小姐。
“大人过奖了。”秦婉姿态愈发恭敬。
魏景又对蔺珩道:“对了,不知秦小姐可同大人一起前来?”
秦婉早就在等他问出这句话,当即道:“小姐前两日偶感风寒,不能前来,还请主家勿怪。”
蔺珩听到“风寒”二字,嘴角微微有些上扬。
秦婉其实也知道大夏天得风寒有点怪异,可是“腹泻”、“疟疾”、“风疮”这些病说起来实在不太雅观,难以启齿。
听她这么一说,魏景有些意外,秦家专门派人回帖说他们家小姐要来参加雅集,这位大小姐算是头一回参与京中宴请,魏家生怕有所怠慢,还重新单独送上了给秦婉的请帖。一听说秦家马车到了,魏景茶杯端到嘴边了都来不及喝,赶紧出来迎接,却只看到了曾有过远远一面之缘的探花郎蔺珩。
满朝文武皆知秦相对蔺珩甚为器重,邀其住于自己家中,魏景便以为秦家小姐也是与之同行,可蔺珩身旁的却是一个衣着简朴如丫鬟打扮的小姑娘。这姑娘说秦婉得了风寒,大夏天的也不知道哪来的风寒,但既然人家这么说,他也只好信,又忙说了几句愿小姐早日康复的客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