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角色了?我也是,那些女侍也是。”
裴舒望看着她。
“我不否认,你拯救误入歧途的她们,是一项善举。但你用怀柔手段,让她们甘愿留在裴家,真让我恶心!我宁愿出去工作赚钱,还清欠你的债!哪怕再苦再累,也好过被你关在这里,没有自由!”
“楚酒,你对目前的状况,有些误会……”一时不知从何解释,裴舒望叹了声,“你不欠我什么,反倒是我,亏欠你许多。”
楚酒深深喘息,极力克制住情绪,继续这场谈判。
“害你落水,是我的错。我本不想逼你到这种地步。”
“是啊。”楚酒冷哼一声,“你当然希望我心甘情愿地走进你的围场,乖乖任你宰割了!”
裴舒望忽然觉得无力。
她对他的偏见,已然深入骨髓。
在这场对话中,楚酒更多的,是单方面的控诉和发泄,根本不可能理解裴舒望的用意。
罢了。
如果在她心里,我就是那样的人。
“所以,你还是不肯吗?”裴舒望缓缓笑了,语调有股放任无奈的、懒散的倦意,又掺着一丝低沉的蛊惑,“只要你乖乖的,不费力气,就能得到你想要的,财富、名利,你在圈子里打拼多年,都不一定能得到的东西。”
男人抬眸看她:“你有什么理由拒绝?”
“……”
楚酒愣住。
怎么突然就不装了?
他假装高尚的时候,楚酒尚能招架。
而他终于取下了伪善的面具、暴露出真实的丑恶嘴脸。
楚酒反倒有些接不住了。
对视良久。
“哈哈。”少女弯了眼尾,唇角勾起,“哈哈哈哈……”
裴舒望静静看着她。
阳光温柔和煦,偏爱美色似的,施施然落在他嶙峋起伏的眉骨、鼻梁,完美得不似凡尘中人。
“我的胃口,可是很大的哦。”楚酒眼里藏着勾子,旖旎地,在他脸上绕了一圈。
紧接着,玉指攀上男人紧致、清冷的下颌,柔若无骨的声线,却隐隐藏着股撩动心弦的劲儿:“你给得起吗?”
裴舒望眸光一动。
虽然,少女戏龄尚浅,反应的时间有些久。
但是,这临场发挥的对手戏,倒真是……
裴舒望出神了。
就是现在!
楚酒猛然收回手,一个箭步冲向门外。
既然沟通无用、谈判无果,那我就用最原始的方式,逃离这个地方!
楚酒跑得飞快,静谧的回廊里,凭空带起微风,勾勒出她如瀑的发丝。
离开这里。
我要自由!
裴舒望原地愣了许久。
始料未及,无可奈何。
哭笑不得。
这姑娘真是,从来都没变过。
想起一出是一出,完全不顾别人死活。
“楚楚姐姐!”小艾在门外喊她,眼看追不上了,匆匆走进来,“裴总……啊!裴总,您背上怎么有血?”
男人半跪着,白色衬衫背部,洇开两片殷红。
如皑皑雪原之上,绽开朵朵红梅。
残酷又肃杀的美。
“旧伤,无妨。”裴舒望缓缓站起,转身时,踉跄了下。
“裴总!”小艾立刻上前搀扶,惊慌失色,“难道是失血过多造成的休克?我这就去叫医生!”
“不用。”裴舒望制止她,“只是跪得腿麻。出血不多,换个药就可以。”
“我帮您吧!”
裴舒望看她一眼:“叫林助来。”
“好的裴总!”小艾离开。
空旷的房里,男人脱下衬衫。
宽肩、窄腰,穿衣显瘦。
脱了衣服,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肌肉健实,线条流畅。
精壮的背上,环绕着两圈被血浸透的绷带。
林特助赶来后,见老板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霎时三魂飞了七魄。
“裴总!”林特助忍着心疼,有条不紊地打开医药箱、戴上手套,剪开绷带,“楚小姐真是的,怎么能打您呢!好不容易长好的伤口,都裂开了……”
“不关她的事。”棉布撕扯着皮肉,裴舒望语调波澜不惊,“是我自己用力过猛。”
“裴总……”林特助用镊子夹着碘伏棉球,点蘸伤口消毒,却好像痛在己身般,嗓音带着哭腔,“您为什么不告诉楚小姐,那晚追杀她的是邵家啊?您为什么不告诉她,您舍命救了她啊!她怎么能恩将仇报?她怎么能这样对您啊!”
“告诉她,要你命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裴舒望嗓音平淡,眉宇间攀上一层惫懒神色,“你觉得,她会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