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别出头别出头,这下惹祸了吧。你可怜那亡故的姑娘,人家只拿你当冤大头。”
“这做生意的人哪个不精明。他们拿这姑娘的尸首虐待讹钱,让他们去好了,旁人也不会说什么,就你好心往坑里跳。出门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少管闲事,你非不听。”
这么定睛一看,尸体的两条腿还在外头露着,着实是有些残忍。女孩们心软的快,开始附和着替他们说话。
年迈的船夫仍假惺惺躺在船板上,哎呦哎呦的叫唤。
乔吟装哭要去抬尸体,故作不留神踉跄了一下,鞋尖正踩上那老船夫的脚背,他疼的一下跳了起来,蹦的老高,明摆着一点事没有。
乔吟掐准了点阴阳怪气。
“大叔,您这身板真是不一般啊。被毒打了一顿还有这精神头,定是能活到九十九啊。”
叔侄俩一下手足无措,这丫头瞅着柔柔弱弱,居然不按套路出牌啊。
为叔的只得含糊地表达歉意。
“几位客官得罪,得罪了。”
看客们也琢磨出味儿来了,直呼无聊纷纷回了原位。
天空中垂落绵绵细雨。
“几位客官面生,不知去株洲是要做什么营生?”
这是要打探他们的底细?
乔吟诡异地笑出声,“我们呀,做的是……棺材生意。”她刻意压低嗓门,“二位有兴趣,等上了岸,免费给二位有缘人订两副如何?”
“这,这就不劳烦客官了。我们,我们暂时用不上。”
叔侄俩对上眼赶紧回去继续行船,片刻不带停留。
顾淮孑和喻承努力忍笑。喻承偷偷冲着乔吟竖起一个大拇指,公子带上阿吟真是太明智不过了。
“勇叔……”撇开人群后,尖腮脸靠在船头不停地巴结着他那叔叔,叔叔“啪”的一声拍落了他凑过来的手,“就你事多。”
刘勇和他的侄子刘达,从前便是船夫,在水上常年无休技术过硬,后来被雨绣坊聘请,得了个全职。平日里的工作就是用渡船接送来往的绣娘,除了女儿镇也去其他镇上。
渡船是雨绣坊特派的,每次送一趟总是坐不满人。两人一合计,这么大一艘船本来就要接人,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再做点旁的买卖顺便能多赚两钱,就这样转来转去多靠了几个岸。
可是这回怎么感觉这么不顺呢。
株洲的渡口比起女儿镇和幽州都要大上不少,来往的船夫商户都做了统一的管理,口子上还特地增设了府衙的管理人员看守,不愧是主营水运的城镇。
空中雷鸣不断,小小细雨很快要演变成倾盆大雨。三人在船夫叔侄俩的欢送和女孩们的依依不舍下终于抵达了株洲。
女孩们由雨绣坊派来的女管事迎接,听大伙儿叫她娟儿,貌似正是那位卖糕大娘的女儿。
乔吟和顾淮孑心领神会地对视了一眼。
眼下地面潮湿、水坑不断加之天色渐暗,他们准备先找一家客栈住下,明日再寻找绢布的主人。
路边一位男子端坐在躺椅上,身后是一家杂物店,手里抱着个圆簸箕,里头装满了红豆。
几人上前问路。
男子抬头充满敌意,脸色煞白嘴唇青紫,瞅着状况极度不佳,随后看向乔吟的眼神里透出一丝古怪,他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一直呼喊着娘亲。
“怎么了怎么了,可是哮喘犯了?”
妇人慌乱地跑出来,见到来人戒备地询问。
“你们是?”
顾淮孑率先说明。“大娘,我们是外乡来的,想问下您最近的客栈在何处?”
“哦。就前头再走个两百米,右手边有一家。”
“多谢。”
几人背身离开,男子开始拉着娘亲的衣角叨叨不停。
“娘,这个这个。”
妇人也算是见多识广,她看得出来这几人不是普通人,也明白自家儿子的心思,连连哄着。
“哎呀,这丫头有什么好的。娘再给你找个更好的啊。”
妇人介绍的客栈不大倒还干净,或许是天气的缘故,大堂里吃饭的也就三两客人。
“几位客官可是要住宿?”
乔吟走在最前头,正面迎上小二哥。她斟酌了两下,结合他们此行的各方面开支和未计算入内的突发事件,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一间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