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般印在上头。她贴近细嗅，居然有一股铁锈味。
“墨迹模糊看不清所书。红色的，是血？”
乔吟再一次说对了，顾淮孑露出了欣慰的眼神。
“所以，我们下一站去的是？”
“幽州的上游，株洲。”
株洲三面环水，那里的交通大多需要通过水运，三人来到渡口准备搭船前往。喻承先一步探路，让顾淮孑和乔吟在岸边等待。
渡口大多为简易木船，估摸着载不了三人之多。正纠结着，一艘大渡船划水而来，岸上已经有不少人提着行礼在等待。
喻承得知此船正巧靠岸株洲不由欣喜，可说话的功夫，就被告知船舱已满，要等下个月再来。
喻承纳闷了，这一大早的有这么多人乘船吗。
他一跃而上拉开船帘，伸头冲着船舱内一看，这不明摆着还有二十来个空位呢，不满地将剑柄架在一位尖腮脸的船夫脖子上。
“里头不是还空着呢嘛，怎么不载了？”
“客，客官，我们，我们这还有旁的用处呢。”船夫没见过这种阵仗，双手高举哆嗦着解释。
“什么用处，渡船不就是载客用的吗？怎么，你们还走私？”
喻承的剑柄往上一提，看着马上要出鞘。这高帽子一套，船夫吓得急忙否认腿都软了。
另一位年长一些的船夫连忙过来打圆场。
“这位客官您息怒。是这么回事，我们这船呢，中途需要靠站半个时辰，还有一部份的船客需要在那里上船。您要是介意，还是搭下月的，下月小的一定给您留好位置。”
“没事，我们不介意。就搭这艘。”
喻承想着等半个时辰总比等一个月好，要不然难不成还真让公子和阿吟坐小摇船不成，他不等人劝说，扭头呼喊顾淮孑和乔吟过来。
尖鳃脸船夫拉了拉年长的衣袖，哆嗦着很是担忧，年长的还是要稳重不少，判断了下局势，推搡一把让他接着做事。
“没事，挤一挤也行。”
果然，渡船行至中途停了下来。乔吟透过弦窗的空隙望去，那是一处简小狭窄的渡口，安排了专门的人负责引渡，渡口边竖了一块石碑，上书“女儿镇”。
年迈的船夫友好地与船客们说明，女儿镇虽小风景却是极好，有些特色小吃也很是不错，若是感兴趣可以下船看看，半个时辰后再统一出发。
“公子，这小镇看着好像是不错。不如下去看看？”喻承提议得到了许可。
三人下了船，沿着岸边的独石路一直向上，小镇是山城，唯一的路都是上坡路，坡口摆着各色各样的小摊，来往百姓嬉笑亲切，整个镇子安逸富饶。
“倒是没想到，永禾还有这么一块世外桃源。”
乔吟从来只见惯了贫瘠悲观，也是难得见到这般秀丽之态，她虽多有惊奇终不常表露心思，明显边上的喻承把兴致都一一写在了脸上。
“大娘，你这梅花糕怎么卖？”
喻承想着船程坐了大半应是饿了，贴心地要给乔吟这个妹妹买点吃的。
“一文一个，都是现做的。来，先尝尝不要钱，好吃再买。”大娘热情地一张小纸包裹住一个梅花糕递给三人。
乔吟尝了一口，很甜。
渡口的方向，两个人敲锣打鼓地端着一块偌大的赤红铜制牌匾朝这边上坡，三人退到一边融入了人群。
这两人不是船上的船夫吗，怎么还特地换了身一样的衣服，莫非还有别的营生不成。
乔吟按下怀疑的种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接下来的状况。
只见两人换了一脸喜气洋洋，高声恭贺大娘。
“娟妈，恭喜您了。您女儿啊，在雨绣坊工作优异，升职加薪了。这不，我们是特地给您送表彰和奖金过来的。”
大娘受宠若惊，赶紧擦干净手上沾染的白面粉连连道谢。
“谢谢二位大人，瞧这大老远的，还让你们辛苦跑一趟。”
“对了，我让镇上的秀才老爷给我写了封信，麻烦各位大人们替我转交给娟儿。”
说着大娘又从刚领到的奖金里头挖出两块最大的五两银，塞到二人手里。二人推脱一会儿勉强收入兜里。
周边围观的乡民无不透露出羡慕，言语间不停奉承着娟妈，娟妈乐的合不拢嘴，一拍脑门要请大伙免费吃梅花糕。
乔吟敏锐地察觉到了失常的地方，这些乡民大多年近半百，年轻的子女极少数出现在街市，尤其是女子更加稀缺，女儿镇里无女儿。
“大人……”
顾淮孑示意她噤声。
“走吧，要开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