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
真是痴情的少女啊......
*
姬希月是哭着跑出凌府的,凌逸禾丝毫不嘴软,说了许多让她难以接受的恶语话语。
宋喜知道消息的时候,手微微一顿,又无奈摇摇头,继续手下的动作。
经过此遭,姬希月应该就会清醒了吧?
马哲在外面,请宋喜过去。
宋喜净了净手,心知该来的事情总会来的。总归她还是赚了五十两银子。
这次来的是凌逸禾的书房,他倒是不害怕她在他书房里偷取什么重要东西。
书房陈设古朴,大多是一些上好的料子木头做的书桌椅子。书籍众多,摆满了身后三面墙。两侧摆放了一些古玩,墙上还挂着一些刀剑。
凌逸禾依然衣着华贵,尽显矜贵气质,脸庞精致冷沉,单手拿笔,悠着正在写着什么。
马哲将宋喜送到,于是闪身离开。
凌逸禾掀眸看她,眸子里透露着阴冷。
与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宋喜一惊知道,这是他不太高兴的征兆。
宋喜也知自己今日这事做的不太地道,与他对视一眼,眼神躲闪,看向别处。
“恋丑癖。”他平淡地阐述,眸子紧紧睨着宋喜,像正在捕猎的猎豹,压迫感扑面而来,挤满了整个房间。
宋喜抿了抿唇。
“你是否承认?”
宋喜咬咬牙,回她:“是奴婢一时失言。”
“嗯,那你就是承认你做错了事情。那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呢?”凌逸禾停了笔,单手撑着下颌,眼神玩味,等待着宋喜的回答。
“就惩罚赶奴婢逐出凌府吧。”宋喜义愤填膺地说:“奴婢做事不利,嘴巴也蠢笨,不宜再在府中做事。要是继续留在府中,不知道还会闯下什么塌天大祸!”
凌逸禾轻笑着摇头,“你倒是想得美,再蠢笨我也留着用。”
“我不明白,我只是想要自由。你留我在凌府,难道只是为了让我日日给你做饭?”宋喜气结,瞪他。
看到小姑娘生气炸毛了,凌逸禾反而觉得被姬希月戏弄的烦闷一扫而空,心情反而好了起来。
“你就那么想成亲?”
“对!我想我未婚夫君想的发疯!将军,要是你护送我回去,我保证你以后的荣华富贵,锦绣前程!我可以以性命发誓!”
“小姑娘真不知羞,这些话也能说出来。”他微笑着评价,摇了摇头,复又拿起了笔,写写画画的。
“罚你关柴房一日,不吃不喝。”
宋喜猛地瞪圆了眸子,再也不想忍耐了。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凌逸禾,你放我出去!你要是敢关我柴房,我,我一定要你后悔!我以后要废了你的将军官职!”宋喜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看似“震慑力”十足的话。
凌逸禾觉得越发好笑,小姑娘居然还敢废了他的官职,以为自己是谁呢。薄唇微勾,一阵酸酸甜甜直达心底。随即又猛地反应过来,他居然因为宋喜而感到开心。
他不应该这样。
他这样,就是背叛了女君。
马哲将挣扎不岔的宋喜带走了。
他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了,干脆将笔搁下。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头痛欲裂。
他好难受。
深夜,兰室。
他娴熟将衣袖掀开,拿起精致小刀,毫不留情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殷红鲜血的顺着手腕流下,陶罐中那几只黑色的蠕虫像是感知到了血液的味道,蠕动着身子去品尝。
看着血液差不多了,他用白棉布包扎好了伤口,将陶罐盖子合上,小心翼翼放在招魂阵法中心。
他静静坐着,看着屋子里摆放的招魂阵法,又看着四周挂着的无脸女子挂像,还有一些她生前的东西,内心一阵难以言说的绞痛,几乎将他推入十万八千里的深渊。
绝望的疼痛之后,就是沸腾的欲望。
他一定要将她复活,一定。
默默注视了半晌,他又来到她的坟前。
一阵轻轻的叹息,终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靠在她的碑前,伸出筋脉冷沁的手,抚摸冰冷的墓碑。
好半晌,才轻轻说:“我好想你。”
很想很想的那种。
他缓缓阖眼,一滴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滑下,又掉落在玄色衣袍之中,沁入衣袍,变成了玄色衣裳一样的颜色,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