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父亲,母亲仍旧没有结论,完全沉浸在二人世界里。
似是终于不耐,尉迟千澈抢先一步替二老做了决定,以不是人的手法,把药如数给闻玳玳灌进了嘴里。
二老大悲,一个劲儿的提前哭丧:“我那短命的女儿啊……!”
半个时辰后,闻玳玳皮肤上的红肿,肉眼可见的开始消退了。
尉迟千澈在二老感激涕零中,拿出仅有的私房钱给闻玳玳买只母羊回来无私豪举,确定不再过敏后。引得双亲泪水连连,祖坟冒青烟,哥哥积大德,几次就要跪下的感恩说辞。
在家站稳脚跟的第二步,算是成了。
前两步,完全可以说是闻玳玳命不该绝,无法反抗当了他成功的垫脚石。
若想把第三步走好走稳,地位牢不可破,年限跨度就极长了。
尉迟千澈花了整整十七年,演了场悲喜共情、劳而不怨、慷慨大方、与人为善、谦顺守礼、明公正气……,但凡世间最美好的词,几乎都能刻画在他身上的大戏。
要问,闻玳玳为何知道的如此详尽,多亏双亲不怕嘴皮磨破,年年说,日日说,时时说。今时亲见,她五体投地,不得不评论一番——尉迟千澈戏技上乘,特别是在揣度人心,八面玲珑上,玩儿的明明白白。
月子里,待在母亲身边的闻玳玳浑身舒爽,除了能在固定时日扎针见到恨入心髓的尉迟千澈,情绪再三剧烈波动之外,其余时日,还是很令她贪恋沉沦的。
好景不长,闻玳玳最享受的时光异常短暂,母亲身体本就不好,生了她之后雪上加霜。实在无力时时刻刻照看她,哪怕她乖得半夜不会饿哭,奶喝多了想出恭也要憋着,只为让母亲好眠。
哪怕尉迟千澈为了讨好母亲,慷慨变卖自己的首饰,去换不错的药,奢侈的补品,跟费心思做花样奇巧的饭菜,都不能挽救日落西山的病躯。
没有半分偏离记忆,出了月子后,闻玳玳被双亲郑重交待给了尉迟千澈抚养。
而她也终于迟钝明白,哪是什么投胎转世,分明是时光倒流,重新活了过来。
待在尉迟千澈怀中的婴孩打了个寒颤!
尉迟千澈蹙眉低头思忖:又该扎针了?
如果眼下的一切都不曾改变,十七年后的人间炼狱,是否也会重演?
打退堂鼓,实在畏惧尉迟千澈的闻玳玳不战而溃。
到底是哪个混蛋?
她记忆犹新,一个能撕裂穿透阴曹地府的男人哭嚎,把不知死了多久的她,给生生喊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