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澜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他发现自己已经被送回了房间,而莉莉正靠在他旁边的凳子上打着呼噜,甚至秦澜还在她的嘴角看到了一丝流出的口水。
“莉莉,莉莉。”他轻声呼唤道。
“啊……?”
莉莉猛地惊醒,随后双手板住他的脑袋,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瞳孔。
“我已经没事了,”秦澜哭笑不得地将她的手拉开,“你在这儿守了一晚上吗?”
“是啊,”莉莉坐回椅子上松了一口气,“昨天可吓死我了。”
“抱歉,”秦澜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不该乱念咒语。”
“你在说什么啊,”莉莉皱起眉头,“你晕倒是因为弄错了灵感凝聚的位置——直接把它聚集在胸口是绝对不可取的,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
秦澜悚然一惊,立即问道:“你觉得我的咒语没有问题?”
“对啊,”莉莉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怎么了?”
秦澜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没有将昨天的真实情况告诉她。
莉莉显然是被某种东西扭曲了对于昨天自己所念诵咒语的认知,他现在并不能确定冒然将真相说出会不会对她造成伤害。
毕竟认知的扭曲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对于观察者来说是最有效的保护,它可以避免观察者接触到有害的信息。
而它一旦被戳破便可能会产生毁灭性的影响。
于是他将这个话题带过:“没什么,我以为是我念错了几个音节才会昏过去的。”
“如果只是念错音节是没关系的,”莉莉笑了起来,“那最多只会导致仪式失效而已。”
……
两人各自洗漱后来到了餐厅,正看到古娜正对着三份焦糊的早餐唉声叹气。
“姐姐,”莉莉拿起叉子戳了戳盘子里的东西,“你这已经完全超出‘厨艺不好’的范畴了吧?”
古娜尴尬地抓了抓头:“唉,这不是做饭的时候临时有事出去了一趟嘛。”
“是又去什么地方喝酒了吧?”莉莉一针见血。
古娜装作没听见这句话。
“喝酒,这么早?”秦澜好奇地看着古娜,“所以你每天晚上喝茶是为了醒酒?”
“胡说什么,”古娜扭过头来瞪着他,“我那是为了……呃……为了工作。”
“工作?”秦澜更好奇了,“难不成巡察官上班的时候必须在醉酒状态?”
“我没醉酒!”古娜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一拳,“要是你天天都得面对那些颐指气使的老爷们,估计你喝的比我还凶。”
“姐姐!”莉莉目光严厉地看着她,“这并不能成为你酗酒的理由!”
“抱歉,抱歉,”古娜立刻讨饶,“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秦澜撇了撇嘴,在一旁补刀道:“酗酒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古娜猛地回过头来,用杀人般的眼神瞪着他。
“怎么,”他顶着压力摊了摊手,“我说的有问题吗?”
古娜凑到他身边,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子,你晚上走路小心点。”
“你还是先担心下自己吧,”秦澜指了指她身后正在翻箱倒柜的莉莉,“她好像想把你藏起来的酒都收走。”
“啊?”
古娜愕然回头。
“啊!啊!啊!我的存货啊!”
……
两小时后,图书馆。
秦澜坐在书案后不断地抄录、修补着那本旧书中的句子,而艾梅也和昨天一样一直坐在他的身边。
通过昨天下午的练习,他现在已经能够不着痕迹地略过那些可能有害的内容。
所以从一小时前他来到图书馆一直到现在为止,桌面上的沙漏都没有向下流淌的迹象。
又过了许久之后。
“你已经知道哪些内容不能阅读了?”艾梅突然问道。
秦澜的笔尖一顿,点头道:“没错,反正那些内容也基本上不需要抄录。”
艾梅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问道:“难道你不好奇吗?”
“没什么可好奇的,”他放下了手中的钢笔,转过头来直视着她的眼睛,“反正我也差不多知道里面都是什么内容了。”
艾梅的眼睛似乎瞪大了一点。
“所以让我们开诚布公怎么样,”秦澜侧过身,好以整暇地看着她,“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书里的内容,而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对这些内容有兴趣。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互相交换一下答案,对吧?”
“不行,”艾梅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能告诉你。”
“真遗憾,”秦澜转过身去,重新拿起了钢笔,“那你就别想知道那些内容了。”
她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道:“我可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