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马路两边的人行道本就狭窄,摆上摊铺后更显局促,迎面走来的观客难免会与我们磨肩相错,雨雫只是加剧了手上的力道,不时的把我拽去她旁边。
「这家蛋糕店门口也多了好多彩球诶」她松开了我的手,小跑到了门前。
「帮我拍张照片咯」说完她就摆好了姿势,含笑望向我等待着。
「给」拍好后手机递给了她。
「嘿嘿,拍的蛮不错诶」她来回翻着,时不时用两指放大。
「咦,有人给你发消息了,这个叫亚志的」她把手机还给了我。
「我朋友」我解释了一下后点开了消息。
「维,有空来玩扑克呀,我新学了个玩法,高桥和希的『龙魔封牌』」
「好,过两天去」我回复完后,又牵上了雨雫的手。
「亚志,名字听起来是男生的吧?」她问着。
「是啊,发小」我点点头。
那天逛了一个多小时后,为了赶末班的公交,我们便分开了。
「集会很有意思呢,明天见」刚坐上公交,她的消息便发来了。
之后的一个月我们保持着相当频繁的联系,她不时的在课间走过来,给我带上一些小零食。直到一个月后一天的在车站时,她突然问我。
「我好像喜欢上一个男生了」她这次不似寻常,说话时歪头错开了我的目光。
「隔壁班的那个,叫......」她说完后又望回了我。
「那就去追他吧」我点点头。
「喜欢就是要大胆点去追求的」我现在已经忘了当初是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情,笑着把这句话说出口。
「嗯」她又低下头了,却还是牵上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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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潮鸣约好了在公园的长椅处碰面。
从她没问过我个人消息这些方面来看,她应该是认识我的某个人吧,我该不会是在和曾经的熟人玩了一段时间的恋人游戏吧?想到这点我突然有点想逃离这里了。
到了约定的地点,长椅附近却是空无一人。我坐上后,扭头向侧后面望去——它背靠着湖水。
清晨的太阳发出的是较为冷清的白,湖面自然泛出的便是如碎裂的八角玻璃般不规则又透彻中带有浅蓝的粼粼白斑。对带有散光的我来说,白斑的四周带有朦胧的光晕,在不清晰中,白色的天鹅引颈摇曳。不止是白色,在四散的白天鹅中,有一只黑的突出的天鹅在湖心的人工岛边扑闪着翅膀。它是它们天鹅群中的异类么?想象一下成双的白天鹅们两喙相对,摆出镂空的心,如果这心的边变成了一黑一白,那会是多么的不和谐。它应该逃离这里,找到属于它的族群,我这么想着。
感觉到一直歪着的脖子开始出现酸痛,我便转回了视线,却发现对面的长椅上不知何时起坐上了一个人。
一个女生,两手左右放在两腿边,撑着长椅前侧的边缘。她在看着我。
注意到我的视线后,她便起身了,然后向我走过来,坐在了我的旁边。
「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注意到我呢」她笑起来,又紧紧的盯着我的眼睛。
当她离我如此近,近到我足以看清她瞳孔边一圈的浅褐色虹膜,她的睫毛在上下翻越着,从中间透过来的视线让我在记忆里找到了与她相称的某人。
那天晚上在便利店买牛角包时匆匆一瞥的漂亮女生,原来就是她。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都没注意到」
「在你歪头发呆的时候呢,从你盲点那边走过来的」
又是片刻的沉默。
「好久不见了,维」
「我们以前见过么」我根本无从想起,在我过往的回忆里,曾与这么个女生有过交集。
「该从哪里讲起呢」她两手向后,绕过了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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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诞生自一个巨大的错误。
我有一个傻得可怜的妈妈,她初中就辍学了,然后来到了距家乡千里外的这座城市。身无分文,来投奔她的表哥一家,他们给她找了个看柜台的工作,她借宿在了商城附近的一家里。
那家四口人,一对夫妇,她们的儿子,以及一个老人。那男孩跟她同龄,在上初三。一家人生活很贫困,房子很小,只有一整个大厅,没有单独的卧室。
三张双人床横拼在一起,床上中间用帘子隔出单间。她就睡在最靠外的一侧,相隔的帘子对面,就是那个男孩。
他家房租每个月收她一百元。
那时的她在看柜台之余,会学着用珠子做串珠画,在周末跟男孩和他奶奶在公园里捡瓶子,顺便一提那奶奶是环卫工人。
就这样的两年后的一天,那男孩□□了她。家里没人,男孩趁她睡觉时,把她双手都绑住了,面对她在他家人面前的指控,那男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