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昨晚电闪雷鸣,住在第二间,云靥现在有些愣。
可没想到,她的微怔,落在成渊的眼中,倒成了嫌弃。
“终究是边境,云姑娘既然心比天高,可别总记得过去恩怨,也别嫌弃。”
说完这一句话,成渊双手别后,面色微冷地离开了这里。
云靥只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倒也没放在心上,她走到自己的屋子,并未觉得简陋。
反而,比她在皇宫的住处还要好上几分。
室内点着淡淡的檀香,闻起来心旷神怡,地板上还铺设着上好的地毯,暖意传来,以及桌子上放着精致的糕点,一看就是用了心的准备。
云靥坐在床上,想起刚刚成渊的举动,只觉得这人现在变得那么大度。
算起来,她和成渊也不算有仇。
那时候的云靥,母妃被皇上不喜,连带着她也一曾住在冷宫。
后来,母妃病逝,狭小的冷宫便只有小公主一人。
宫中见风使舵者数不胜数,她的十七年生活以来,就没有舒坦的时候。
有时候会饿上那么好几天,实在饿不住了,云靥便会自我安慰,前去御膳房拿点吃的。
反正皇宫是她家,拿点吃的,应该也不算偷。
就是怀着这样的理念,云靥去到了御膳房。
没想到吃了几块糕点,这一次无比倒霉,被管事公公看到。
“我的老天,这可是太子用来招待小世子的,居然被吃了。”
守卫瑟瑟发抖,纷纷跪下求饶。
云靥没想到,自己偷吃居然要害人去罚跪,她从暗处走了出来,望着公公。
“是我做的。”
那是云靥第一次见到成渊与云今安。
在此之前,她都是听过,太子殿下今年文试笔试都第一了,成小世子又去追求哪家姑娘了。
但是看到的第一眼,云靥望着自己名义上的皇兄,弱弱地开口。
“皇兄,小世子,对不起,是我太饿了,宫里的人没给我送吃的,我实在是饿的走投无路了。”
“我愿意赔罪,愿意给皇兄与世子殿下做无数的吃的,只求你们别因为云靥的缘故,牵连旁人。”
人在暗处待久了,就会学习一些不好的东西。就比如她,学会了伪装,怎么让自己活得更好。
也学会了,察言观色,攀附权力。
小公主头垂着,身上的流苏裙已经洗的发白,神色怯弱,一看就是被人虐待。
云今安本就是太子,自幼熟读圣贤之书,此刻听云靥这样说,反而没责怪,身着嗓音温和。
“整座皇宫都是云家的,皇妹从家里拿点吃的又何防?”
从那天之后,太子处罚了内务总管,云靥也得了相应的俸禄。
事情自然不会那么容易结束,云靥从那天起,借感恩之名,多次私下带着亲自做的看望云今安,自然地也难免跟成渊这小跟班打交道。
但成渊每一次看云靥的眼神就像要吃人,久而久之,云靥只敢亲近温柔善良的太子哥哥,不敢多接触传闻中纨绔不安的小世子。
直到有一天,云靥再一次提着梅花糕前去寻云今安时。
却望见了在门口的成渊。
他眼神盯着精美盒子,望着云靥:“也就今安人单纯,小公主,借太子之名,得到了俸禄与优渥生活不够,多次出入东宫,还想得到什么?”
“奉劝你离今安远点,少一天在我面前上演什么兄妹情深。”
……
记忆被拉回了现实,云靥只觉得造化弄人。
当初对自己不假辞色的小世子,如今竟然敢收留逃婚公主,还大度地为自己布置屋子。
云靥想,她以后还是得好好地对待成渊一下。
刚想到这里,门就被敲响。
“云冉冉。”成渊站在门口轻声地说。
云靥道:“进来。”
成渊拿着衣物,递了过来,“你且好生安顿在这里即可。”
“嗯。”云靥问:“还有什么事吗?”
成渊瞪了云靥一眼:“这是我的院子?你这是赶我走?”
他又莫名其妙地发疯了。
“不敢。”云靥小声道。
而成渊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道:“我找你来,是想问问,你从东郊那边过来的时候可发生了什么事?”
东郊?之前来的时候,云靥曾听夜羽说过,自己住的客栈就是东郊。
她心下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怎么了?”
“那里死人了。”成渊知道云靥不是不谙世事的人,道:“说来也奇怪,本来就死一个店小二,衙门去查就行,也不知知府为何如此担忧,今日请我派兵,加紧城中郊外处处巡逻。”
他安抚着云靥:“应该是我想多了,今安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