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我早已决定放弃你,但事态的发展远超我所预料。你好像真的对我动心了,情况有点糟糕。当然,这只是对你而言会比较糟糕。
——“我知道你会阻拦我,不让我牺牲本体炼化神剑。为了防止你破坏我的计划,我只能假意答应与你和好,来降低你的防备心。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把你灌醉。
——“欺骗你是我不对,但为了大局考虑,我只能如此。料想你也不会怪我,毕竟我也是为了三界众生考虑。你是天界神官,理应将三界安危放在前头。我想,你应当能理解我。
——“当初也是你告诉我的,作为神官,便应当有神官的样子。如今,我也将这句话还给你。乌玄神剑是我用命换来的,你若坚持不用,那便不是我认识的怀觉仙君了。去做一名神官应该做的事,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要求。”
信件没有落款,没有多余的结尾。近香移要和他说的话,只有这些。
玉玄炽捏着信纸,扯不出丝毫的笑容。
近香移真是一名好学生,她将他所说的“教义”都记得一清二楚,甚至以此来“绑架”他。
长久之后,玉玄炽将信纸重新叠好,放入怀中。
他将乌玄神剑握在手中,缓缓起身,走出了地宫。
*
时与期在地宫之外等了很久,待日光西斜之时,才见玉玄炽从地宫内走了出来。他抬眸望去,发现了些许异样。
“你……还好吧?”时与期欲言又止地打量了玉玄炽一眼,道:“你若想再休息休息,我也没有意见的。”
玉玄炽又变成了板着一张脸的玉玄炽。他说:“不需要休息。我们即刻施行计划,尽快处决重隐山。”
他说话时的语气极冷,淡淡的杀意弥散开来。
恍惚间,时与期差点以为玉玄炽的无情道心又回来了。他狐疑地看了看玉玄炽,说:“那你这身衣服……”
玉玄炽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衣服上斑斑点点都是血迹?他不会是想跟着近香移殉情吧?不能吧!
时与期不动声色地瞄了眼玉玄炽的脸,发现对方眼眶通红,像是哭过一场的模样。
他想象不出玉玄炽痛哭流涕的场面,感觉有些惊悚。
开玩笑,随便抓一个天界神官出来问,谁会相信堂堂严律殿首席怀觉仙君,他也会哭啊?!
“……”时与期道:“我想了想,我还没有做足准备,还是再等一阵再行动吧。”其实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他只是想给玉玄炽一个缓冲的时间。
让一个失去挚爱的悲痛之人,带着爱人的“尸骨”去面对强有力的敌人,多少是有点残忍了。时与期不是铁血之人,他通情达理,愿意给玉玄炽时间。
但是玉玄炽好像不这么认为。
他冷漠的眼神落在时与期身上,道:“近香移已经在书信中说明,该有的布置都准备好了,你还有什么需要打点的?你若不想对付重隐山,那么此战就不必参与。”
时与期:“……我不是那个意思,唉算了,既然如此,那便走罢。”
他无奈地摇摇头,心想,看来还是他将玉玄炽想得太脆弱了。看吧,人家这不是好好的么?立马就振作起来了,扭头就要找重隐山算账。
很有斗志,真有志气。不愧是天界无情道第一人,严律殿的首席神官!
时与期思绪的变化,玉玄炽并不关心。此刻,他抬眸看向远处的天际,藏于袖中的手虚握成拳。
一切都该到了结的时候了。
*
天界,太虚庭。
分派出去的人手都已经陆续回来了,但无论是鬼族还是魔族的探子,都没有寻找到近香移和玉玄炽的踪迹。
不仅如此,就连曾经出现在天界的时与期也不见下落。
他们这三个人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任凭鬼、魔二族的人手将三界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他们来。
重隐山坐在天帝宫的高坐上思索,大拇指上的扳指轻轻叩击着座椅扶手。
他们能去哪儿呢?
一时间,重隐山没有思绪。
“想那么多做什么?难不成放走了那三个人,还能对咱们的大计产生什么影响?”怨君冷嗤一声,说道:“不过就是几个跳梁小丑罢了,不足为惧。”
其余四大部族首领同时附和:“就是啊。怀觉仙君,或许是个威胁,但不足为惧。芳菲殿主么,术法虽然是精通,但论实力,远不及玉玄炽。至于时与期……他已经败给你一次了,自然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怨君道:“没错。事到如今,你还在怕什么?还是说,登上高处的人都会变得这样胆小?呵,若是这样,那这个天帝你也别做了,让我来。”
闻言,重隐山忽然笑了一声,说:“让你来?以你的实力,能够服众,能够让鬼、魔二族臣服于你的脚下?能让止戈天与谒佛原的神官寸步难行?若是不能,还请你闭嘴。”
话说一半,重隐山的面容忽然变得冷厉起来。他冷冷地盯了怨君片刻,而后道:“本座知道诸位心急,但心急没有好处。”
他说:“本座答应你们的条件,在成功统帅三界之后,自然会一一为你们实现。好事多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