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蛇人们常说，蛇是特别的动物。”
“你从它们的眼里可以看到它们的诡诈奸滑。”
“它们聪明，但也记仇。”
“洄南的捕蛇人从不亲手杀蛇，他们也很少捕猎成双或群居的蛇——因为他们害怕受到报复。”
“但每一年，洄南都会有失手走眼的捕蛇人死去，有时只死一人，有时全家难保。”
“在家里最拮据的时候，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外公，也捕过蛇。”
王后想起父亲，那个死时与她如今年纪相仿的男人。
想起他的声音，他的笑，他的怀抱。
以及......他的死相。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她永远忘不掉，那时一群毒蛇绞在父亲身上，混杂的各种颜色与斑纹，蛇的鳞片摩擦发出“嘶嘶”声。
她的到来没有惊动这群蛇，它们大摇大摆地进食然后离开。
直到最后一条蛇松开浑身青紫的尸体。
它抬起头，眼瞳黝黑，仿佛含着无尽嘲讽与怨毒。
王后无数次午夜梦回，都会想起那双竖瞳。
“你看吧，它们的报复很快就要来了。”她的声音如同坠在梦里，神情也恍惚。
“招惹一条毒蛇，那是最愚蠢的事情。”这一句话简简单单，却带着让人不安的笃定。
仿佛某种逃无可逃，不可挣脱的宿命。
赛穆雷又想起那句话，那个场景。
母后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又突兀响起当年下属与他汇报那个侍从的死讯。
赛穆雷感觉自己现在才读懂那个眼神的含义。
后知后觉有种被盯上的毛骨悚然。
他怎么会把摩因与毒蛇联系起来？
摩因可比毒蛇凶残万倍！
那分明是一头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