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脖子的时候,他的心就像油烹一样。
“丹蔻,丹蔻为了救我,她……她是不是……”
听着怀中小公主的话,慕容珏只道:“丹蔻的尸身,我们带回去。”
人死不能复生,他不想骗苏蕴雪。
苏蕴雪纵然有了心理准备,可看到丹蔻尸身上,那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时,软了双腿,跪在一旁崩溃大哭,“都怪我,如果我听了葛管事的话,多带几个人,丹蔻就不会出事了,是我害了她,是我……”
慕容珏见苏蕴雪晕了过去,连忙将人打横抱起。
回到定远将军府,慕容珏直接从马车里将昏过去的苏蕴雪抱出来,一路抱回了西棠院的内室。
锦娘急匆匆的进来,顾不上虚礼,直接为苏蕴雪把脉,好在苏蕴雪只是受了惊吓,悲伤过度才导致的昏厥,并无大碍。
待锦娘给苏蕴雪服下了药丸,慕容珏的心才稍微安稳了些。
“义兄,这里就交给我们吧。”梁薇看着面色铁青的慕容珏说道。
“也好,阿蕴醒了,便差人来告诉我。”话落,慕容珏不舍的将视线从苏蕴雪身上收回,迈着大步离开。
在垂花门处等候的韩枫,见慕容珏出来,便禀报道:“将军,葛管事已经让人去买好棺木安葬丹蔻姑娘了,钟黔与其同谋,已然五花大绑的送到了密室中,由顾遥将军审问,杨雄等人自知护卫不周,跪在前院请罪,请将军示下。”
慕容珏听罢,黑曜石般的眸子渗出来一股杀意,抬步直往密室去了。
韩枫紧随其后。
昏暗的密室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钟黔被牢牢的绑在木架上,侍卫甲乙被吊绑在另一侧。
顾遥手里握着皮鞭,走过来对慕容珏说道:“钟黔受了刑,什么都不肯说,另外两个人禁不住,倒是吐了个干净。”
慕容珏听罢,径直走向侍卫甲乙二面前。
“你们两个,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顾遥作势就要扬起手里的皮鞭。
侍卫甲浑身是伤,只想求个痛快,便道:“我们欠了赌债,是钟黔替我们还了,我们欠了钟黔的人情,才跟着他一起干的。钟黔说他哥哥被圣上害死,他要给他哥哥报仇,让圣上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侍卫乙被抓进密室时,就已认了命,便接着侍卫甲的话,继续往下说,“我们哥俩能选进禁卫军不容易,可没待多久,偏偏被挑出来,跟着安乐公主来了西北,青云路便断了。是钟黔私下找到我们,说与其在西北做个侍卫,窝囊度日,不如铤而走险,杀了公主,落草为寇,将来还能成个名留千史的绿林好汉。”
一旁的韩枫听完这话,如同吞了苍蝇般恶心,朝着侍卫乙吐了一口,骂道:“你们俩还想名留千史,我看是遗臭万年,绿林好汉是劫富济贫,替天行道,你们俩可不配。”
慕容珏看着面前这两人一眼,都嫌脏了眼睛,便朝着韩枫使了个眼色。
韩枫心领深会,直接带人上前,将侍卫二人拖出去解决。
慕容珏走到刑具前,挑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而后直接走到装死的钟黔面前,一点一点的捅进了他的胸膛。
“啊——”
钟黔顿时清醒,面目狰狞的喊着。
“说,你哥哥是谁?”慕容珏说完,又一点儿一点儿的将匕首抽出来。
顾遥在一旁,都有些呆住了。
他从未见过慕容珏这般凶残,可见钟黔动了苏蕴雪,就是碰了慕容珏的逆鳞。
鲜红的血慢慢的从伤口流出来,钟黔也不再装了,缓缓道:“我哥哥叫钟默,是顺宁公主养的的第一批伶人。”
此话一出口,慕容珏与顾遥便都明了。
当初俞文帝下旨,将顺宁公主身边所有的伶人诛杀,而后将顺宁公主下嫁给了吏部侍郎之子,赵简。
“你哥哥是顺宁公主豢养的伶人,又是圣上下旨诛杀的,这与安乐公主何干?”顾遥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这也是慕容珏困惑之处。
“何干?”钟黔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随后放肆狂笑了两声,表情变得阴暗狰狞,“我哥哥讨顺宁公主喜欢,日子过得比正牌驸马赵简还滋润。可俞文帝嫌顺宁公主行为放荡,有损皇家威仪,却不忍心对亲生骨肉下手,发倒杀了我哥哥他们,以示斥责,风声过了,顺宁公主还不是又养了一批伶人,俞文帝却只当瞧不见,我哥哥死得何其冤。”
俞文帝做法是否妥当,不是他们这些臣子可以指摘的,顾遥只道:“你哥哥堂堂儿郎,做什么不好,却做下九流的伶人。”
钟黔眉头一拧,吼道:“不许你侮辱我哥哥,若非爹娘早亡,我哥哥怎会走到这一步,他都是为了我,指望我在宫里能平步青云,光宗耀祖,所以,我要替我哥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