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乐双猜测,如果魏文杰真的在这个村子里留下了线索,他必然会亲自踏足此地,也许,村民们会对他的到来有所耳闻。因此,她开始与周围的村民们展开交谈。
在那些表面看似随意的谈话中,她逐渐得知魏文杰曾多次探访这个村子里的一些老人,现在他们大多数都去世了,就剩村里仅存的那位百岁老人了。不过提到那位老人,村民显得脸有难色,他们闪烁其词地表示,现在这位老人痴呆得很严重,已经记不清事了。
话虽如此,但这是唯一的线索了,赵乐双不愿放弃,在村民的指示下,她来到了老人的家门前。
赵乐双轻轻地敲响了老人的门,寂静依旧,屋里没有回应。她试探地用手推了推门,虚掩的门发出一阵微弱的吱嘎声。她踏入屋内,视线落在院子旁的一张摇椅上,上面坐着一位苍苍白发的老人。那老人身着一袭朴素的布衣,神情淡漠,仿佛在享受着微弱朝阳的温暖。
四周的环境显得相当古老,一股潮湿的气息弥漫开来,昏暗的光线仅来自前庭透过门缝渗透而来。墙上的砖瓦斑驳不堪,被青苔和藤蔓所遮蔽,仿佛屋子本身也与外界隔绝,被岁月抛弃在这个静静的角落。杂乱的野草自墙壁边疯长而出,宛如岁月的留痕。
赵乐双轻轻地走近老人,用难以消除的略带专业的语气询问起有关魏文杰的信息。然而,老人的听力已经衰退,而且岁月已经模糊了他的记忆,她对于魏文杰的名字和事情一无所知。每当赵乐双试图重复问题时,老人只是开心地讲述着各种与魏文杰无关的往事,仿佛她正与赵乐双分享着她的人生点滴。
赵乐双的希望逐渐被磨灭,老人的状态显然无法为她提供任何有用的线索。他们的交流充满了沮丧,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在用不同的语言交流。
就在他们似乎要放弃的时候,赵乐双突然想到了一招,她取出了之前在博物馆密室里拍摄的照片,再次蹲在老人面前,着急地想把图片展示给老人看,老人一边笑呵呵,一边似懂非懂地看着图片中密室里的一桌一柜。
这样的反应让赵乐双越来越失望。她越来越敷衍,越来越急躁地翻动着照片。然而,当照片滑到那幅挂在玻璃墙后的古画时,老人的神情突然变得凝重。他先是定睛地看着照片里的农村少女,突然,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异常激动。老人吃力地指着手机中的少女,口中不停地重复着:“姐姐!姐姐!”,形同回到孩童呼喊自己最喜欢的长辈的样子。
这意味着,画中的女子并非仅仅是想象或虚构,而是真实存在过的人。但魏文杰为何要如此神圣庄重将这样的一个女子画像置于如此神秘的地方?莫非这个少女对于魏文杰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难道这就是魏文杰念念不忘,且愿意为她孤独终生的人?
不对,如果这位年纪过百的老人都称呼这位少女为姐姐,那她应该比魏文杰大上好几十岁。。不可能,不可能。赵乐双摇了摇头,马上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赵乐双还在困惑其中的玄机的时候,老人艰难地扶着椅子站了起来。赵乐双立刻伸出手,扶着老人一同缓缓地、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屋内。在这个光线昏暗的房间里,摆放着许多显然是老人珍藏已久的宝贵物品。这些物品都沐浴了岁月的痕迹,散发出一种古老而沉静的气息。
老人走到一个柜子前,颤颤巍巍地打开了一个柜门,从柜子的最深处取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即使经过多年的岁月沉淀,这个木盒子依然保持着它曾经的光泽,发散出微弱但清香的檀木香气。
老人把盒子递给了赵乐双,示意让她打开。在老人充满了感慨和期待的眼神下,赵乐双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木盒子。只见木盒里面有一叠宣纸,每张宣纸上都画满了各种不同的人物形象。这些画像各有特色,有的栩栩如生,有的潦草而抽象。
在浏览这些画作的过程中,赵乐双忽然注意到了一张特别引人注目的画像。这张画中描绘着一个年轻女子,她的面容非常美丽,眼神深邃而坚定,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是画中女子的额边上纹着的那朵艳红莲花纹。赵乐双的心跳略微加速,这个女子的面容似曾相识。
当她将这张画拿起来仔细观察时,老人突然间在激动和喜悦之下,用一种颤抖的声音呼唤着一个名字:“姐姐,姐姐!”
正是姐姐。赵乐双立刻拿起手机,将里面的照片与画作仔细对比。两幅画作中的人物神态、五官竟然如此相似,而额边同样纹着艳红的莲花纹。这些画的画风也极为一致,明显出自同一位画家之手。这个惊人的发现让她内心充满了震撼,她情不自禁地向老人询问这些画作的来源,但老人仍然无法理解这个问题。
赵乐双再次审视屋内的物品,其中不乏毛笔、研墨器等绘画工具。虽然老人没有明确回答她的问题,但从这些工具的存在以及画作的高度精湛来看,她不禁猜测这些画作可能是老人亲手创作的杰作。
难道这就是那群人在找的东西?赵乐双正疑惑地看着这张画作。然而,她的余光突然瞥到那个木盒子里,震惊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