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若不是有叶栾突然出现,可能她今日便命丧于此了,心里便对叶栾存了感激。又将目光移至一旁,地上的那个男人被叶栾击晕了,估计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叶栾的半边脸隐在黑暗之中,被照亮的那半边如同白玉佛像般,他温声安慰她:“嫂夫人,你放心,一会见到明辉,我知道该如何说的。”
“其实……”
顾云仙还未说完,韦徽之和王氏便来了。
韦徽之进门时先看到地上倒着的人,大惊道:“这不是光禄寺的左仆射陈飞吗?他怎么倒在这里!”
说罢,他看向桌旁的叶栾和顾云仙:“这是怎么回事?”
顾云仙还未缓过神来,又见韦徽之皱起眉头,便知地上这人官职不小,恐怕有了大麻烦,于是心里更是苦涩。
叶栾对他说道:“我吃醉了酒,本想出来溜达一圈醒醒酒,可却听到这院中有女子的叫喊声,又怕出什么事便想来看看。不想刚进来,便看到陈大人掐住嫂夫人的脖子,想要置嫂夫人于死地,于是只好先打晕了他。”
韦徽之看向顾云仙,只见他那小妻子面露惊惶,惴惴不安地坐在椅子上,显然是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于是韦徽之走到顾云仙身边,温声问道:“云仙,没事吧?”
他分明是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掐痕,怎么可能没事。
她摇了摇头答道:“无妨,只是受了些惊吓,那陈大人,他……”
顾云仙还未说完,王氏便上前来,看一眼倒在地上的陈飞,又打量起她身上凌乱的衣衫,便言语犀利地问道:“这是后院,陈大人怎会来这里?还偏偏找到了你的厢房?你们又是因何起了冲突?”
王氏的问话让顾云仙发懵,听王氏的意思,这是在怀疑什么?怀疑她和这陈某有私情?
她怎么也想不到王氏会先问她这种问题。
“母亲这是何意?我……我来更衣,之前席上的酒洒了……母亲也是看到了的……”
听到王氏的问题,韦徽之也转过来看她,眼中似乎……也有些疑惑。
顾云仙死里逃生,万万没想到迎来婆母的这一句,看着夫君一副疑虑的神情,她还想为自己辩解一番,可她刚一张口,便被王氏打断。
“顾氏,你当真没有失节吗?”
王氏这一问,显然是针对她这一身凌乱的衣衫,可当时又没有其他人在,无人为她作证。婆母是什么意思她突然了然了,只是她心凉了,却不甘心在她夫君生辰这一日被这样污蔑。
“母亲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会在今日这样的日子……”
“好了!够了……”
韦徽之皱着眉打断她,吩咐小厮将陈飞抬起来送到别的厢房里醒酒。此时便揉着太阳穴,似是醉酒加上这一出让他有些烦闷。
韦徽之看向叶栾:“庭言,多谢你今日救了云仙,让你见笑了。陈越,先送庭言去前院吧。”
陈越应了,叶栾向他告辞,便随陈越出了厢房。走的时候他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房中的顾云仙,那女子貌美娇弱得如同一朵欲滴的牡丹,可这深深的庭院却像一头猛虎。既入府中,便落虎口。
这时,回廊的转角闪过一抹柔绿色的衣角,虽是速度极快,可却被叶栾捕捉到了。
他的嘴角漾起了一丝无人察觉的笑意。
话说回来,顾云仙的腰果真如同弱柳一般,不堪一握,那肌肤滑腻的手感令他流连忘返。只不过他是个懂得克制的人,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更多的手。
他从小便是这样,若是想要得到的东西,不动则已,一动需一击到手,否则便有功亏一篑的危险。因此,他对于顾云仙,要徐徐图之。今日这一次,他跟那人合作的不错,显然在顾云仙的心里划下了重要的一笔。
叶栾深知,人只有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对她施以援手,才会被视为珍贵。而这样的机会无需太多,一次便足以。
叶栾想起初见顾云仙的时候,那时她满心满眼都是韦徽之。那样柔美娇弱的女子,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极大地激起了他的兴趣。
他只觉得韦徽之是个暴殄天物的男人,放着这样的绝世牡丹不採,偏爱那株虽盛放却暗里带刺的玫瑰,真是有点不识好歹。不过按照他的脾性,恐怕再同行一百年,这个书呆子都不会察觉到玫瑰潜藏在阴影里的刺。
叶栾吩咐在暗处的影卫,将在另一间厢房里昏迷着的陈飞扔回陈府,对韦府的下人只说陈飞大人的家眷来寻他要接回家。以陈飞的职级,晾韦府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况且顾云仙在韦府的地位,恐怕今日就算不是陈飞,他们也根本不会在意对方的身份。
毕竟,若讨厌一个人,对方做什么都是错的。
而仍在虎口的顾云仙却是怔在原地,她只觉得一阵心底发寒。
他不信她么?韦徽之竟然不信她。
她以为三年夫妻,虽聚少离多,但至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