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她的院子,显然他是个没杀生过的,拿剑的手,都在抖。
彼时顾书卿,正举着油灯看古迹。
他举剑砍来,显然没有把好角度,只是削掉了桌角一块儿。
她起身躲避,把凳子都带倒。
“你知不知道?!”他高举着剑,睚眦欲裂,“那是她最后一幅画!最后一幅画!最后的!”
“父亲心里有气,也该对着罪魁祸首!”顾书卿没有半点惧怕,甚至高声骂起他来,“何必到女儿这儿来发邪火!画像里,那是我的母亲!”
“你不是她的女儿!你怎么配!”顾延盛的剑落下来,砍中了方桌,桌子咵地裂开来。
顾书卿也是一愣,他竟然知道她换了个芯儿么?
金钰见此情形,更是死死把顾书卿护在自己身后,金铃见势不妙,钻空,跑去请老夫人了。
老夫人一听有人来报这信,知道这是要大事不妙,拄着拐,不一会儿就到了,大声斥责,“开天拔地的,胡闹什么!”
“她毁了我的画!”
这话,好似幼儿讨糖吃,老夫人叫人夺下剑去,“外头人来报走水,哪里就疑心到了四姑娘头上?”
“她最后去的那里,除了她还能有谁?”顾延盛目眦尽裂,“老二家的,有意讨她,于她而言,已逝之人,荣华富贵面前,又算得什么?”
他严词厉色,“烧毁她母亲遗像,想必,是要向新娘,献上衷心!”
“祖母,我没有!”顾书卿倒是想,能够挤两滴泪出来,卖卖惨。
奈何,她心里一点儿悲伤也没有,“母亲的遗像,我好好儿收着呢!”
“什么?!”顾延盛又惊又喜,“当真的?快给我!”
这画来去,还是要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