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叫皇弟与他在一处算个什么事呢。”
她亲亲热热地拉过长宁公主的手:“长宁公主这儿有我看着,还请陛下放心。”
皇后行事一向稳妥,顾登易颔首便起身离开了,直至他踏出门扉时都未曾再看长宁公主一眼。
江延锦与顾登易之间有君木椋的交易进行连结,故而她笃定对方事先知晓自己的身份也会将错就错。可若是兰皇后这处的话……
兰采嵘面色如常,她吩咐女官将为长宁公主添妆的单子递给对方,语气依然和煦:“公主不妨看看,可还有什么要增减的?”
江延锦拿过扫了几眼,话语犹疑:“皇后殿下……未免待遇过高。”
她听着外面宫人禀报云舒公主到来的声音,将单子原封不动地递了回去:“我先前不过平兰一旁支郡主罢了,何至于比殿下您的嫡出公主阵仗更甚呢?”
顾云舒曾在出使西肃国时与江延锦有过一段接触,此时在母亲宫中见到她也并不惊讶。
兰采嵘刚招呼着顾云舒坐下,就听得女儿脆生生的声音直冲着长宁公主去了:“长宁公主殿下,皇叔让我同你说,‘我不多时便要出宫回王府,静待与殿下几日后重逢’。”
江延锦想着顾登楼临走时望向自己的眼眸中微微显露出的不舍之情,她有些羞怯地笑笑,低下了头。
兰皇后适时在一旁揶揄道:“看来皇弟与长宁公主的感情很好呢,本宫这下可算放心了。”
顾云舒亲昵地靠在母亲身边,她用手指绕着兰采嵘的头发,又在她的桌案上发现了那张方才被江延锦退回的单子。
江延锦注意到顾云舒的视线,不禁也柔和了声线问兰采嵘道:“小公主可曾知晓这些?”
顾云舒瘪瘪嘴,她扭了头去抢话:“皇兄早先就与我说过了,我是父皇的嫡公主,可是长宁公主殿下也是平兰殿下的嫡公主呀,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撺掇我大闹一场。”
兰皇后轻轻斥责了一句,转过身来略带歉意地道:“长宁且看,就连本宫的公主都不曾在意,长宁公主又何必一概推拒呢。”
“况且,”兰采嵘的手借着整理顾云舒头发的空档悄悄捂了她的耳朵,“长宁公主,本就值得本宫如此礼待吧。”
江延锦听罢蓦地抬眸,径直落入她眼瞳的便是兰采嵘视线中的探究与亲和。
她玩笑一般开口:“皇后殿下心善,长宁拜服。听闻当年殿下幼时好友蒙冤落难,殿下竟愿相助其出城暂避,虽是坊间戏言,但长宁在真正见了殿下后,才发觉传言不虚。”
兰皇后微微怔愣了一下,她首先欣喜于对方暗中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可她话中的意思好似有些错漏……
兰采嵘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长宁都是从哪里听来的传言,本宫听闻的故事之中,那名敢于助幼时好友出城之人可非本宫呀。”
这下轮到江延锦眸中漫上讶异之情了,她的心跳有些加速,听着兰采嵘接下来的话——
“倒不如说,应该是长宁的夫婿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