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多出来个凉冰冰的声音,脚尖前多出片沾着口水的瓜子皮:
“哎呦呦,这不是云大奶奶么?怎么分了家之后没享上清福,还自己织布来卖呢?”
云姒华眉心一跳。
赵氏夹枪带棒,言语里的讽刺,反倒是把她的火气挑起了十成十。
说她分家后没享福,她没钱哪能享福?自己在绸缎庄消费,长脑子的都清楚那是他们夫妇俩早就把薛家的钱转移走了吧?
云姒华面上还是勾起个笑:“二堂婶。这是来买什么绸缎呢?您看您这分完家以后,我去卖布,您这边还有闲钱买布,看来做人就是得精打细算,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这话赵氏先开始没听出来是什么意思,倒是那掌柜的老冯闻言把拨算盘珠子的手停下了,永安县不大,老冯是知道薛家长房长媳云氏,跪在县学门口鸣冤守节,然后分家别居的事的。
赵氏足得有半盏茶工夫才反应过来:“你……你这死丫头是说我跟你二叔把钱私藏了吗?你血口喷人!”
唉。反射弧长到云姒华都懒得搭理她。
还是那到手的600文钱更重要,云姒华跟伙计马九那里仔仔细细地验过货,冯掌柜就要给她支钱。
岂知这会子赵氏撒起泼来,知道云姒华没钱糊口,偏就不要让云姒华做成这笔生意:“这崇雅绸缎庄卖给我的料子是残次品,整匹料子里面都有小窟窿,崇雅绸缎庄店大欺客,父老乡亲们不要再来这里买了!”
赵氏嗓门贼大,店里顾客齐齐向这边看来,人越聚越多。
可是云姒华挑起眉眼,目光打量赵氏手里扯开的绸子,在那绸布的窟窿处迅速打量几番,暗自冷笑:“嗯,挺好,是个来送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