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咧。
周小翠嗤一声,“刘桂花,你打听人家闺女干啥?难不成看人家长得好穿得好,又动什么歪心思吧?”
“周小翠你胡咧咧啥?都是一个病房的,我关心关心怎么了?”
“哼,都是一个生产队的,谁不知道谁啊,你刘桂花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不就是王金宝讨不到媳妇急了?咋地,癞□□想吃天鹅肉?还敢肖想人家城里的小姑娘?!”
她故意大声说,提醒裴曼宁小心提防这对母子。
她闺女就被王金宝这混混无赖纠缠上了,要不然她儿子也不会打断王金宝的腿。
为了闺女的名声,她才憋着气,没把这事嚷嚷开。
被揭了老底,刘桂花怒不可遏,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周小翠,你个丧良心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玩意儿,你敢说我金宝是癞□□,今天我不撕了你我不姓刘!”
二话不说就撸起袖子上手撕人。
王金宝吊着腿,眼神阴测测地看着周小翠。
“老不要脸的贱|人,你敢打老娘一下试试!”周小翠气势汹汹地迎上去。
两人一把撕打一边骂,这次连护士都拉不住,“唉唉唉,你们给我住手,别打了……”
病房里吵成一锅粥,外面也聚集很多看热闹的人,伸着脖子,透过门上的玻璃格子,往里张望,指指点点,就是没人敢进来进来拉架。
不一会儿,“碰”的一声,一个挂吊瓶的架子被撞翻了,接着,“哐当”,柜子上的搪瓷缸就被砸了,然后,中间的病床被两人撞得歪歪斜斜,最后,战火蔓延,连裴曼宁病床边上的水果都被掀了。
护士都吓傻眼了:“住手,再打我就叫人了,啊……”她尖叫一声,被撞到一边。
正在两人揪头发,撕衣服,掐人挠脸,战火快要波及到裴曼宁的时候。
“砰!”病房的门被一脚踹开了。
站在门口的男人人高马大,提着两兜东西,五官冷峻,眉头深深地皱起,气场足足有两米八,瞬间让病房内鸦雀无声。
这时候虽然大家都能穿军装,但假军装和真军装还是有区别的。
尤其是一双标准的黑色冬飞行靴,革制武装带,上衣有四个口袋,显然是个军官,浑身上下透着种冷硬铁血的气势,把几个人都镇住了。
扭打中的两个妇女维持着掐脸的姿势,愣愣地看着他。
一时间竟然谁都没敢出声。
不说普通人,就是在驻地里,甭管多桀骜不驯的兵痞子,还是多油滑老练的老油条子,面对严肃的韩景沉,都得乖乖认怂,要不然怎么私底下都管他叫韩阎王?
这会儿韩阎王跨步进门,寒霜般冷酷的目光一扫。
他才离开不到半个小时,她的亲人就找来逼婚了?
当着他的面,他看谁敢!
韩景沉凝着眸,看向两个陌生妇人,五官脸型都无一处像裴曼宁,再看看病房里的伤患,和其中一个妇人长得有几分相似,心里大致有了数。
既然裴曼宁的亲人没有找过来,韩景沉神色缓了缓,收敛了替裴曼宁撑腰的气势。
他一进来,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韩景沉身上,惊疑不定的,畏惧的,好奇的,而他本人却好像习以为常的样子。
“你醒了?”韩景沉旁若无人地走到裴曼宁病床前,把东西放在旁边的柜子上。
裴曼宁回神看着韩景沉,点了点头。
第一次见到这种激烈的吵架和打架场面,裴曼宁目瞪口呆,毕竟她见惯了后宅夫人们的表面功夫,即使是关系不合,也顶多含沙射影,绝不会这样撕打辱骂。
刚好,输液的生理盐水已经滴得差不多了,护士便把针头拔下来,让她用手指按着棉签。
然后又训斥了打架吵闹的两人几句,打发掉门外看热闹的人。
韩景沉把几个铁饭盒打开,一份白面饺子,一份排骨冬瓜汤和一份炒青菜,很清淡,都是适合病人的吃食,去的时候刚好遇到纺织厂工人下班,国营饭店大堂坐满了人,他排了好一会儿队才买到。
他把筷子递给裴曼宁,裴曼宁见只有一双筷子,有些诧异地抬眸看着他,用眼神询问他,他不一起吃吗?
韩景沉看明白了她眼里的疑惑:“我在国营饭店吃过了。”
闻言,裴曼宁便不再推拒,她并不知道,在她看来略显简单的饭菜,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却是难得的好东西。
刘桂花闻着着肉香味,吞吞口水,城里人每个月还有一斤肉票供应,他们生产队社员只有逢年过节才能沾点肉腥。
这又是排骨又是饺子的,得花多少肉票粮票啊?这都赶上过年了!
忍了好一会儿,可那肉香味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然后就听到她儿子的肚子在咕噜噜地叫,金宝自己也不开口,就这样可怜巴巴瞅着他妈。
这眼神可把刘桂花心疼坏了。
忙了大半天,她家金宝连一口饭都还没有吃上呢!
“唉?小伙子,这是你妹妹吧?难怪你俩看起来都长得一样精神。”她干笑着套近乎,因为刚刚韩景沉气势太吓人,出名的滚刀肉刘桂花都有点心有余悸。
韩景沉看她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