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圃低眸看他,下巴的弧度却未曾变过。
他晃悠着往别墅各处看了看,皮鞋声噔噔敲击着地面。路过开放式餐厅时,还随手捞了个苹果在手里,上上下下地掂量着,“这地儿不错啊,够排场。”
话落,时圃咬了口苹果,发出响亮的咀嚼声,“这不刚回国,公司的事儿一大堆,怕之后没时间,就想着一落地来看你。”
时圃绕到时卿身侧,笑道:“公司的事儿我刚接手,哪儿都不熟悉,哥你比我有经验,这不还得等着你指教吗。”
苹果吃了没几口,时圃随手一丢,将其抛进了垃圾桶。
尽管是站在时卿身侧,他却始终没有得到时卿一个正眼,不免有些烦躁。从前时卿腿好着的时候,根本都没他表现的地方,处处被压一头。
然而如今时卿残废一个,面对他时,时圃却还是有种下意识的畏惧。就算他再如何狐假虎威趾高气昂,也无法摆脱时卿的压迫感。
时圃突然感觉有些胸闷,气闷得难受。他身子一退,抵着旁边的沙发扶手坐下,一条腿迈出来,几乎伸到时卿的轮椅边上。
“可惜啊。”时圃睨着时卿的双腿,眸间满是讥讽,“这腿怎么就不好使了呢。”
空气几分静默,冷凝到像覆了层薄冰。时圃能感受到余光中时卿看过来的眼神,阴狠骇人,他没敢回视过去。
不过,这样的刺激还是让他的不痛快爽利了大半,胆子也大了不少。他歪着头,眼神垂落在时卿的双膝上,一只手抱着胸,一只手伸过去,手背似要去拍打时卿的腿侧。
那动作极具侮辱意味,也就是因着时卿身座轮椅,柏易又不在,他才敢挑衅。
然而,还没等他碰到时卿,不知从哪里突然飞出来个东西,重重地砸在了他的手臂和肩膀上,那东西有棱有角,痛得时圃惊呼一声,立刻把手缩了回去。
“草!”时圃怒骂了句,站起身来往下看。
地上躺着个白色帆布包,歪七扭八的,书掉了出来,厚厚的一摞。这东西要是砸在人头上,估计能让人晕过去。
时圃捂着手臂,几乎是咬着牙,“谁他妈扔的!”
转身一看,一姑娘在进门的地方站着。她冷眼看着时圃,明明是张纯美的脸,却带着股阴郁之色,眼底警告意味明显。
书本凌乱地掉在轮椅边上,中性笔从包内滚出来,绕了几圈儿撞了沙发腿。没人说话的间隙,空气的流动都显得嘈杂。
恍惚间,时卿的心脏好像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