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肩膀,扭头示意林鹭禾:“抓着,让他拉你起来。”
林鹭禾:“欸?”
拉我?林鹭禾仰头看着关禛:“可以吗?”
关禛站在逆光里,扫了一眼自家小舅,也没吭声,算是默许了。
“那谢谢你。”林鹭禾抓住了冰凉的金属雪杖。
关禛结实的小臂一用力,将她拽起来了。
陡然站直时,两人突然挨得很近,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有股压制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林鹭禾踩在结冰的雪板上有些站不稳,两手没控制住,在他肩膀上轻轻地撑了下借力。
林鹭禾赶紧说不好意思,又道了回谢。
这下站稳了。
她没当回事,只是垂眸扫了一眼人家的胸肌,好像摸到了。
男人胸肌这么结实的吗?
她是头一回摸。
关禛不发一言,下颌沉默收紧了,转开目光,看向小舅:“走了。”
杭宋一咳:“小禛,好人做到底,带林小姐下去,别滑快了。我上年纪了,没有你们年轻人灵活,体谅一下,就跟你旁边了。”
出于关禛不喜欢关子承的缘故,杭宋也没介绍林鹭禾是谁。
而关禛只想快些下山,以为她是杭宋的朋友,左手的雪杖有些不耐地递给林鹭禾:“你侧身,拿着吧。”
“哦,好,谢谢。”林鹭禾两只手攥着了,下山比较重要,对方乐不乐意她也无所谓。
关禛:“一只手就可以。”
林鹭禾:“两只手我觉得礼貌一点。”
关禛:“没有必要。”
林鹭禾顺从地松开一只,语气平常:“好吧。”
关禛看着她,解释:“两只手会失衡。”
“这样啊,”林鹭禾见他用仅有的一根雪杖来加速,多嘴问了句,“你用一根,能行吗?”
“嗯。”
林鹭禾对他的冷淡稍有不适,毕竟这辈子还没受过这种待遇。
林鹭禾在心里细数着可能的病因,从背后打量男人的衣着,身材,最后盯着他的黑色冷帽,问他:“帅哥,你滑雪不戴头盔么。”
关禛:“嗯。”
林鹭禾:“滑雪可以不戴头盔么?”
关禛:“不可以。”
林鹭禾:“可是你不戴诶。”
关禛:“我不卡刃。”
林鹭禾:“…………”
林鹭禾咬紧了牙:“就算你技术好,不会撞人!那你不戴头盔,你就不怕被我这种菜鸟撞下山吗?这样不是很危险吗?”
关禛沉默了下,微微回过头,长眸线条如墨,说:“很危险,所以我不滑绿道。”
林鹭禾品了一下才品出来。
意思是像她这种菜鸟只该在基础绿道活动。
她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啊,你跟我现在都在蓝道上。”
关禛冷淡的嗓音飘过来:“嗯,我拉着某个人。”
林鹭禾:“。”
两人不再说话。
她头脑放空,两旁有微风流走,踩在雪板上,被人拉着往前滑雪的感觉很平和,和自己俯冲下山时不一样的感觉。
雪板在雪地上呲动,发出生涩的摩擦声,林鹭禾是菜鸟,并不知道是板子底部结冰了,这种情况极容易卡刃。
关禛慢慢停在一个坡道前面:“到了。”
话音落,林鹭禾的雪板却顺着坡道自动下滑,她惊慌失措地“啊啊啊”地喊叫,忽然失衡从他身后扑了下来。
关禛下意识伸出一条胳膊去接。林鹭禾的头盔陡然撞在了他的肩膀上,急促的呼吸声在关禛的耳旁放大——
她的洗发水有秋天苹果的甜香气,关禛感受到身上有重量压着,有体温,有弧度。
很清晰……很柔软。
女孩子很娇小,在他怀里。
关禛望着大山,雪山也随着心跳声在律动。
半晌,他声音沙哑地出声:“起来。”
林鹭禾:“……我起不来。”
关禛长眸一抬,皱眉问:“你骨折了?”
林鹭禾:“应该不至于,你呢?”
“没。”关禛反应很平淡,侧头扭开脖颈,却被她的发丝挠到了脖颈,很痒。
——有人肉垫子,林鹭禾当然是不疼。她只是突然间泄力,作为一个只吃了一餐减肥餐和一块黑巧克力的人,现在已经是一条咸鱼了。
林鹭禾念叨着:“我今天摔了几十次了,你稍微……嗯,等我一下。”
说完,林鹭禾就抬起踩着雪板的双腿,在人家张开的胳膊、或者说怀里,慢腾腾滚了一圈。
饶是她脸皮厚,也有些不好意思:“大神,你没事吧?对不起啊,摔你身上了。”
关禛不发一言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