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咬在嘴里,一块塞进胸口捂住。
青禾脸色铁青。
顶着青禾绿油油热辣辣的目光,钟袖拎着自己的刀躲进了草棚前不远处的沟渠。
俯身趴下,狼吞虎咽。
为了活着她学过不少东西,拳脚功夫也认真练过。
可现在身体只有十五岁!
瘦骨伶仃。
饥肠辘辘。
多动两下就头重脚轻要昏过去,不偷吃实在没办法!
祭了五脏庙,钟袖小憩养神。
啧啧看着马骑灯里身不由己的糟心一辈子,
气的魂身颤抖,两眼一睁!
有脚步声渐进……
“丹哥,就剩这小猫两三只,咱们何必花功夫来抓!”
“你懂个屁!要是走漏了风声,招来官府怎么办?更何况里面还有两女娃和几个半大男孩,卖出去都是粮!”
“啊?那,那就咱们俩能行?”
“我爹问过了,里面就一老头,一老太太,没有青壮,咱俩能全撂倒!嘶,快点,弄完了赶紧回去,天儿太冷!”
钟袖无声扯唇。
右手握住刀柄横刀胸前,左手轻轻扯下包裹刀身的黑布。
等到两人抬步越过钟袖藏身的沟渠时,她猛地跃起送刀,刀尖直入偏高男人的后腰。
“啊——”
半身惨叫在黑夜中响起,钟袖没等他喊完便合身压上,动作干净又利落。
“袖儿?”
“钟袖!”
几道克制的惊呼同时在草棚中响起。
“起来收拾东西,马上走!”钟袖抹了把脸上的温热,沉声安排。
四野一阵静默。
片刻后,草棚里开始无声的动作。
没人出声,没人质疑,只是安静地起身,将所有东西背到身后,踩着夜色深一脚浅一脚踏出草棚。
真默契!
钟袖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青禾背着一个小包袱过来,伸手查看已经倒地不起的男人。
“还有气儿。”
紧接着他取下包袱,从里面拿出晚上磨树皮用的石臼,用力砸向男人的天灵盖。
再探,“没了。”
钟袖:“……这还昏了一个。”
青禾抬起那双没什么感情的丹凤眼看她。
“看我做什么?我没动他,他自己吓晕过去的!”
被一脚踹在命根子上叫醒,又被刀压住脖颈的男人早已经吓得两眼发直,蜷缩的双腿抖得能筛糠。
钟袖弯腰,语气温和地跟他商量:“我把塞你嘴的缠刀布取下来,你别喊,好好回答我几个问题,我留你一命,能不能行?”
男人点头如捣蒜!
这他娘哪儿来的难民?怕不是什么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敢说不行?
“死的这个是什么人?”
“他…他叫罗丹,是我们村长的,独子。”
青禾擦石臼的动作一顿。
“哦,你们村长家在什么位置?”
男人咽了咽唾沫,借机往村口的方向瞄了一眼,感觉到脖颈压入的刺痛,忙不迭回答:“我们村唯一的砖瓦房就是他家的!”
“逃难到这儿的人进去后,都哪儿去了?”
“这…这个……”
显然这个问题比让他卖村长一家要难,他吭哧半晌说不出口。
钟袖没了耐心:“青禾!”
她说过留他一条命,可青禾没答应。
*
黎明前的秋夜又冷又干。
钟袖吸了吸被冻酸的鼻子,眼睛里都蒙了层水雾。
但并没有影响她灵活地四周环视。
“我去找粮,你去找车!”
青禾牙齿打颤从她身后走出,手上还在不停用袖子擦拭石臼。
罗村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村长的院子占地很大,但房屋建的并不规整,除了正房能一眼看出来外,其他错落凌乱,主打个有就行!
钟袖想了想,从右侧开始逐一查看。
棍子一戳,鼻子凑到洞前闻了闻,她就迅速溜到下一间。
直到青禾牵着一架被缠刀布捆了驴嘴的车过来,钟袖还是没找到罗村长家藏粮的地方。
“让你找车,你顺别人驴做什么?叫起来把人吵醒了还能活?”
青禾置若罔闻,牵了驴就往院外走,青驴竟然乖顺地一声没吭。
等他再进来的时候,整个院子里都没了钟袖的身影。
眼神一冷,正欲后撤,正房左侧边的地上忽然冒出一颗脑袋,上面俩窟窿还冒着摄人的亮光。
青禾:操!
等到俩人载着几袋粮食出了罗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