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声惊叫在空旷的地下室里震响。
黑暗中,有火柴被擦亮,一张狰狞的面孔陡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伴随着喉咙里“呃呃呃”的古怪声响,一张沟壑肮脏的脸凑近了她,苍老的脸上冻疮糜烂,他朝她张大嘴,两只凹陷的眼睛像骷髅的黑洞!两只鬼手朝她扑了过来!
“啊——”
杜夷初当时头皮发麻,惊恐尖叫!掉头就跑!脚步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
她飞奔出地下室,跑上台阶,一开门,正撞进游雪书怀里!
他厚重的呢子大衣包裹住她,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你怎么了?怎么吓成这样?”游雪书担心地揽住她,拖着她往车子处走去。常春也从车里跑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这是?”常春急吼。
杜夷初回头一指。
地下室里灯火亮起,一个俄国门童披着衣服出来,手里举着一盏煤油灯。
那人用俄语问发生什么事,是杜夷初的尖叫将他吓了出来。
杜夷初愣住了,浑身被冷汗浸湿。
哪里还有颓废破败的孤儿院?哪里还有洒水车的音乐声?
游雪书用流利的俄语打发走了俄国门童。
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手掌覆上她的父母。
“她又发烧了,阿司匹林还有没有?”游雪书急切地问。
“还有,没有我去敲药店的门!”
杜夷初发抖不止,她抱住游雪书,抬头望着他。
——
“爷爷,老祖宗是怎么没的?”
“他是出走的,我在电视上广播上都找过,没信儿,唉,有人说,在火车站的孤儿院那儿见过一个捡破烂的,像他,我就天天在这儿等啊,等啊……”
回忆起爷爷的话,杜夷初再回头往地下室看,如遭雷击般僵住!
“你好不好?还能不能走路?”
她仰头,游雪书那张年轻的面容正在眼前。
忽然,她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