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他无法
告诉祁美素
自己和冬青
相识的真相。
他无法
坦然的告诉祁美素
5年前
自己是在越南
多么残忍的情况下
救出
被当作人质赌注
的冬青。
那时
他还不叫冬青
他们那样
吃不饱
穿不暖
没有基本尊严
的孩子
不配拥有姓名。
甄汕从庄家手中
花了大价钱
将冬青赎出来。
那时
他才15岁。
这些年
跟随甄汕东奔西走
泥里来水里去。
已经成为
甄汕身边不可多得
的手足兄弟。
祁美素紧跟甄汕
进到屋内
她放下
手中的档案袋。
甄汕拉开厨房幕帘
拿起灶台上的锅
打开水龙头
接着水。
一切动作自如又连贯。
祁美素看在眼里
她似乎看到了
许多个夜晚
甄汕独自一人
这样打发自己胃。
她走上前
“我来”
甄汕退回沙发上
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盒
刚抽出半截的香烟
又被他塞回去。
他靠在沙发上
与自己面对别人
僵直的身体不同。
他的双肩沉下来
就像卸下千斤重担。
他瘫靠在沙发上
他只是看着她
看她忙碌的样子
看她
在这里。
祁美素将
热腾腾的面条
端上桌时
甄汕已沉沉睡去。
祁美素轻轻
伏在甄汕的双膝旁
蹲下身来。
她甚至不敢
坐在沙发上
坐在他身旁。
她怕自己
惊醒了他。
她只是看着他
看他熟睡的样子
看他在眼前。
她站起身
拿起搭在吊床上
的毛巾毯
为甄汕盖上。
她转身要走
却被甄汕拽回
惯性倾倒
在甄汕的怀里。
“面还没有吃，你想去哪？”
“你醒了”
祁美素挣扎着起身
甄汕将她扶起来
两个人端起面碗
吃起来。
“明天，我带你去湖边好不好？”
“明天...”
“你有安排了？”
“嗯...明天和逸阳要去见一个人”
听到祁美素嘴里
如此亲昵地
说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甄汕胡乱搅动
碗里的面条
衔在嘴边的面
他实在咽不下。
他将筷子
不满地插进碗里
将碗一股脑
放在茶几上。
祁美素
被突然重击的声响
吓到。
“怎么了？是不是面坨了？”
甄汕被问得语塞
随即又端起碗面
祁美素有些不明所以
没有再瞧他。
甄汕见祁美素
毫无影响
认真吃着面条。
他的心口
莫名提起一丝妒意。
面碗又被他放下。
在祁美素面前
他的一丝丝
情绪都伪装不了。
甄汕莫名的举动
祁美素更加困惑了。
他望着起身的甄汕
甄汕走到柜子边
拿起祁美素的档案袋
“这是什么？”
祁美素没有抬头
始终没有放下面碗。
“一些实验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