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连口肉都吃不着,民妇也是没法子了,只好,只好……”
姜宁笑道:“这好办,你们说说,都是何时,何地,买回来的狗,我让人查一查就清楚了。”
刘文芝抿唇,有些为难:“大人,旺财是几年前我从街上捡到的,没有什么凭据啊。”
“我家的狗也是好几年前买回来的,那户人早就举家搬迁了,大人,这……”方春花叹了口气,攥了攥衣角。
沅湘见状,上前走了几步:“大人,这二人现在闹成这样,归根结底只是因为一只狗罢了。”
“正好,咱们县衙门口空落落的,买只狗回来,也好看家护院。”
“此言有理。”姜宁摸了摸下巴,一唱一和道,“那依你看,该出多少银钱才是啊?”
沅湘沉吟一会儿,看向方春花道:“那狗毛色不太好,不如就一百文吧,你看如何?”
“好,好。”方春花笑的嘴都合不拢了,“一百文,就一百文,我一会儿就把它给牵过来。”
姜宁哼笑一声,猛的变了脸色:“方春花,还不认罪?!”
“大,大人……”方春花一惊,结结巴巴道,“民,民妇,有什,什么罪。”
“自然是你偷了别人家的狗了。”沅湘笑吟吟道。
温玉沉在一旁挠了挠头,伸出手戳了一下华清棠的肩膀:“这,这怎么看出来的?”
“当,当然是……”华清棠顿住,凶巴巴地一扭头,“不告诉你,自己想!”
二人窃窃私语,方春花强打起笑容争辩。
“姑娘开什么玩笑,你说是偷的就是了?!”
沅湘望了一眼刘文芝:“方才我和大人说要买狗时,刘嫂子泪眼盈盈,一看就十分不情愿,你可知为何?”
“若是如你所说,果真养了数年,那感情自然深厚,可我只出了一百文,你却一口就应下了。”
“何况,养只狗这么多年的花费,就不止一百文了吧?”
沅湘的话音落地,方春花虚张声势的花架子也立刻塌了下来,整个人像霜打了的茄子,无精打采的跪坐在地。
反观刘文芝,却是神色一喜,望向姜宁的目光满是希冀:“那,那旺财……”
“你自牵回家吧。”姜宁肃声道,“只是,你到底是私闯进了方氏家中,就罚你杖责二十,你可服气?”
“服气,服气。”刘文芝笑着连连点头,“只要旺财能回来就行。”
姜宁看了一眼温玉沉。
温玉沉会意地点了下头,带着刘文芝出去领罚。
这折杖法,分常行杖,和笞杖。
这两种板子的大小重量天差地别。
而行刑的衙役,自然也不是谁都能当的。
同一种刑罚受下来,有的伤筋动骨非死即残,有的却是伤皮不伤骨,没几天就能痊愈了。
就更别说,还有报数的区别了。
而从刘文芝被二十板子打下来之后,还能高高兴兴地跑去接旺财,就能可见一斑。
不过这些私底下的弯弯绕绕,旁人自然不知。
因此,方春花被那行刑的声音吓得亡魂直冒,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瞧着,怕是稍微有个风吹草动的,胆子都要吓破了。
“方氏。”姜宁低声叫她。
方春花猛地一激灵:“在,在……”
“念在你是初犯……”姜宁话音一停,“且,好生将旺财圈养起来,并未下毒手。”
“就罚你,一百文,如何?”
“多谢,多谢大人。”方春花连忙叩头。
虽然折腾这么一遭,没落着什么好,还要白白交出去一百文,有些心痛。
但不用像刘文芝一样挨板子,她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去吧。”姜宁挥了下手,看着她转身出去交银子,心里顿时高兴了许多。
蚊子再小也是肉。
县衙里的大半银钱都被拿走,让温玉沉换了救灾的药材和粮食等物,如今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
若是再不想法子赚些银子,那县衙里的一应开支用度,就要从她自己的钱袋子里出了。
这可不成。
“对了,春秋寨那边拿了多少东西?”姜宁身子向后坐了坐,问道。
“药材拿了两成,其他东西拿了三成。”华清棠回道。
姜宁点点头,唤了张坚进来。
“清点之后贴个告示,有家中缺粮的,让他们按人口数每日低价购买回去,不可多买。”
“至于药材,留下一部分,剩下的都送到绿水巷那边。”
张坚行了个礼,应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