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黎征不知何时突然出现,挡在安妤身前。
他昨日在书房里偷听到,安将军此次去普城恐怕凶多吉少,葡城那感染了瘟疫,而安家,只有两个姑娘家不足为惧。
安妤长相貌美,石垒雲有意迎娶安妤,偏这安妤不为所动,也让石垒雲恼怒了起来,一拳砸向黎征,说:“你这小子不要不知好歹。”
黎征未动分毫,相反石垒雲却向后退了几步,被随行的仆人拥住。
石垒雲突然觉得自己的脸十分疼痛,还有手指也是疼得厉害,于是放下狠话:“你给我等着。”
说完,乌泱的人群退去。
小林子正在小心翼翼地帮王晓岳撒药粉,却听见王晓岳说:“不疼了。”
说完,还握紧了拳头,示意自己的手没事。
石垒雲看着自己的手,分明没有伤口,可刚才又传来一阵剧痛。石垒雲觉得自己被妖邪盯上了,于是赶紧派人去请道士。
黎征适时说:“虽然不疼,但伤口还未痊愈,得多加注意。”
王晓岳起身,说:“谢过公子。”刚才帮自己止血,现在又护住安妤。
黎征颔首,客气又疏离地说:“不必言谢,你还是先去包扎伤口吧。”
一旁的祝融艺,拍着黎征,夸赞说:“老弟,深藏不露呀,怪不得安凝会拜你为师。”
黎征微微点头,眼神却时不时看向安妤。
祝融艺摸着胡须,摆手说:“不打扰你们俩说话了。”
一旁的小林子也扶着王晓岳离开。
安妤垂下眼眸,并未说话。
黎征询问道:“刚才,没有吓到你吧?”
安妤微抿嘴角,然后声音微弱地说:“你呢?”
听此,黎征却是说道:“我倒是被吓到了。”
心悦一人,不止会思之念之,更会惧之。看到那人凶神恶煞地靠近安妤,即便自己能施法阻挡他前进,却还是一下闪身挡在安妤面前。
安妤看向黎征,好似掉进他那深邃的眼眸中。
那枚玉佩在隐隐发烫,安妤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柔声说:“黎征,我知道你的一个秘密。”
“嗯?”看着少女笑意盈盈的模样,眼底露出一丝羞赧,黎征嘴角也挂上笑容。
“但是,”安妤故弄玄虚地说,“我不告诉你。”
“嗯。”见安妤不愿多说,黎征也没再追问,他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确实有很多秘密,可有那么一天。她会知晓他所有的秘密。
当安妤回府后,便收到了黎征派人送来的花。
这花长得与众不同,倒是从未见过,宛若冰霜一般。
春和在一旁夸赞说:“这花可真美,我还从未见过如此晶莹的花。”
安妤浅浅一笑,将花放入白瓷瓶里。
听到敲门声,春和打开房门。
“小姐呢?”
“小姐在屋内呢。”
郑晓晗走了进去,眸色闪过一丝伤痛,语气也有些微颤,“安妤,你父亲他……”
安妤搀扶着母亲,询问:“阿娘,父亲他怎么了?”
终是忍不住,郑晓晗哭出声来。
安妤心底十分不安。
“普城感染了瘟疫,现在皇帝已经下令,不许有人出城。”
眼下,不能自乱阵脚,安妤的手有些发软,但声音却是镇静地说:“娘,吉人自有天相,父亲行善积德,会没事的。”
接着,安妤派人去告知安凝一声,又吩咐春晓照顾好郑晓晗,安妤便急匆匆地离去,她打算去医馆找师傅。
安妤很害怕,但燕城之内,医术过人的只有师傅,若是他也没有办法,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安凝得知消息后,匆忙赶回安府。
李望耀也陪着安凝一起,安凝将头靠在李望耀肩上,平时一向坚强如她,此刻却多了几分脆弱。
李望耀轻声说:“会没事的。”
郑晓晗止住哭泣,看着安凝说道:“你妹妹去找祝大夫了,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祝大夫身上了。”
即便祝融艺医术了得,可现在普城只进不出,谁又愿意为了非亲非故之人,用自己的生命冒险呢?
安凝明白母亲心中所想,握住郑晓晗的手,说:“普城那么多黎民百姓,陛下不会坐视不管。”
“是呀。”郑晓晗拍拍安凝的手,可脸上的愁容并未散去。
想当初,还在她小的时候,听说过瘟疫一事,那时朝廷下令将那个镇的人都活活烧死。
而今,却不知是否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