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求生者这边的房间里。
并且屋里面除了艾米丽,还有一个熟悉的人。
凯文走到床边,重新恢复正常的气色让我抢先开口:“你还好吗?你没事了?”
他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深邃的黑眸定定地直视着我:“嗯,都好起来了。”
我左看右看他的脸,确认是健康状况后才想起自己的情况,失去意识前的记忆浮现出来,使我刚放下的心又高高提起。
“我这是怎么回事?”我连忙去摸自己的脸,完完整整的没有问题,要不是凯文在这里我还得看看身体……
“放心,都没事。”艾米丽用医生的专业态度告诉我,她已经检查过了。
而凯文沉吟片刻,安抚性地把他的手覆盖在我的手上,一种暖意瞬间融了进来。
他说:“是夜莺将你送回来的,艾米丽检查后,发现除了昏厥没有任何问题……”
我向他核实了时间,确认我的确在杰克的房间里撞晕过去后,就被送回来了。
我并不觉得走运或者反常,因为我真的按照伊德海拉所说去见了她。
至于我突然反抗杰克还什么事都没有,应该也是伊德海拉做的决策:既然神意不可揣度,那么给我一次喘息之机也完全可以。
凯文突然叫了声我的名字,然后,我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骤然颤抖起来。
“不要,”他的声音也带着惶恐的颤抖,“再去冒险了,我太傻了,傻到你已经走了,才意识到这对我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我却转过头去,免得他看见我嘴唇上漾起的微笑,我感到笑意已经涌上嘴角,再也按奈不住了。
艾米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
“我多么后悔,”他继续说,“居然没想到这会使你去到那种地步,我宁可一直忍受下去。”
我不回答,凯文也没停下,声音沙哑地给我讲起了他过去的事情,讲年幼时恩人安吉丽娜如何因为他而死去,讲许久后在印第安部落的生活,讲“文明人”对原住民的迫害,讲他心里抹不去的悔恨,然后,讲到进入庄园后的事情了。
“我曾经万念俱灰,从来认为自己有罪,渴求着什么时候能替人赴死来赎罪,遇见你以后,我觉得活下去变成了一件值得期待的……”
“别说了。”我打断他,回过头去重新看着他。
然后,我张开胳膊拥抱了他。
————最初的印象具有巨大的威力,注定能深深地铭刻在心里面。
我也是如此。与凯文·阿尤索的初遇,用一种缺乏自谦的态度来形容,那就是“英雄救美”:他用套索将我从杰克手里救出来的那一刻,在我心中留下来不可磨灭的初印象。
对“把自己解救出来的英雄”产生好感,自古以来都不是奇怪的事情,自古以来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对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在意,下定了决心替他上场,又头也不回地去见梦之女巫。
所以回顾那个时刻,那个在杰克房间里、奋起反抗的时刻,驱使我这么做的,重点从来不在于对贞洁的信奉、对未知的恐惧,而是在于我的爱情:这既关于□□也关于精神。
————初遇时,被下药后疯狂燃烧的□□迫使我纠缠凯文·阿尤索,一种前所未有的、被外界强迫掀起冲动,如同烈火将我燃烧殆尽:性吸引力比感情更早清晰起来。
于是到了这一步、经历了失去又回归后的这一步,他有多牵挂而我也一样;在听见那句他爱我时,我真的很高兴。
我发自内心地欢喜,我意识到我想做什么了。
“……”
我骤然的举动让空气瞬间安静下来,老久的呆滞后,我才感觉到凯文合拢僵硬的双臂,完成了这个拥抱。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我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我感觉情绪激动,又一下子从他怀里退出来,仰起头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我的脸。
我们不再说话,只是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凝视对方的眼眸,似乎发出了听不见的声音,传进了彼此的心里面。我们手握着手,于是过去、未来、回忆、渴望,全都融化成了心醉神迷的脉脉温情。
“可以吗?”
凯文说的时候,低下头来,脸离我这祥近,鼻尖都碰到了我的脸。
我没有回答,捷足先登地靠上前与他双唇触碰。
他先是一愣,然后猛地搂紧了我的腰,完成了这个起始于蜻蜓点水的吻。
当唇齿松懈开的一瞬间,我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初遇时那个草丛里面,仿佛像是一条砧板上鱼渴求着水一样。
深吻的窒息感叫我不着边际地想起夜色已经笼罩了欧利蒂斯,一句不正经的玩笑话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来:这么晚了放你一个人回去,我可不甘心啊。
又都是成年人,于是从初吻到深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