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到逃亡上面。
因此当我着手第二台机时,那种干扰我的心悸,已经不知何时感觉不到了,密码机发出的震动仿佛是唯一存在的声音。
————不对,是不是太安静了?
意识到这一点使我毛骨悚然,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似有若无的女人的笑声,和在监管者宿舍逃亡的一路重合。
我猛地停下了破译,一抬头和凯文眼里的、先前不曾有的凝重对视。
“梦之女巫,伊德海拉?”
我感觉心突兀地跳得厉害,一股寒意从灵魂深处外溢,这时候,残垣断壁间传来了新的脚步声。
游戏中由于庄园主的力量,监管者的身形会比正常模样高大得多,可是现在出现的少女却和我差不太多,但她确实是监管者,不说她眼底诡异的幽光,也不说她如何用纤细的胳膊抡起沉重的十字镐,光是那种铺天盖地的心脏狂跳,都足以要每个直视她的人,只剩下逃窜本能。
我也是如此,连忙往墙垣深处跑去。我知道她的速度要快得多,唯一的办法是迂回周旋,我还知道她是伊德海拉的信徒,就是那个蛇形的、当初在监管者宿舍让我第一次触及死亡恐惧的神明,以不可见的形态无处不在地注视着人类。
————她怎么转瞬就到身后了!我手及之处只有一块木板,因此想都没想就得将其翻下来阻挡,与此同时坚韧的套索缠上了我的腰,在十字镐砸下的千钧一发之际将我扯了出来。
是凯文!我后知后觉这是一次劫后余生,而他在这紧要关头却没有把我放下来————他直接扛着我几乎却仿若无物!
接下来,他游刃有余地翻身跳过断墙,又以眼花缭乱的速度躲开了闪现的信徒。然后,就在我胆战心惊又不敢乱动的时刻,这个我之前觉得轻率的西部牛仔,以迥乎不同的速度和力量,直接单手掀翻沉重的木板————硬生生地砸中了信徒!我们,或者说是扛了我一个的他,成功得到了追击空档,就趁此翻过阻隔,绕开绞刑架,一鼓作气地冲到了有遮蔽的建筑物里面的。
全程这位都带着一个只会增加负担的我……我见心跳暂时平静,连忙叫凯文放我下来恢复体能,结果凯文突然抬起头————要知道我还趴在他肩膀上,这动作令他的脸差点蹭到我的嘴唇。我还没来得及躲,他就露出了一个堪称得意的笑容:
“我也没想到真甩掉了!你果然是我的幸运小姐!”
说着他的手臂骤然收紧:“所以,更不能放开你了!”
我:……
就这么被他一路捞到下台密码机时,我终于得以落地,只能干巴巴地回了一句:“你总有让这里恐怖不起来的能力。”
牛仔先生很潇洒地扬起头,把此言当作了赞赏:“那可不,能让女孩子开心是我最大的荣幸。”
熟练!真的太熟练了!我敲着密码机偷看他被电光映照出来的深刻面廓,这位此类的操作不知道重复过多少遍,却总能在别人感动又担忧的时候,亲自叫这氛围画风突变……
不过,能遇到这样的队友,这“游戏”也似乎不那么可怕了。
这样想着,我都没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弯起了嘴角。
然而凯文发现了!他还直接问呢:“幸运小姐,你笑什么?”
“啊?我有在笑吗?”
“因为我感觉破译更流畅了,这一定是因为我面对着女孩子的笑容。”他一边说还使用了wink。
我差点又校准失败:……
但我校准成功了,电流声音却依旧响起,这时我察觉了稍有明显的心跳。
“卢卡?”
凯文也发觉了,我们在这个建筑物的二层,旁边就有个破洞可以看到下面的情况。于是我连忙跑过去勘察敌情,比凯文快一步,因为他正要伸手来捞我。
楼下那个娇小的信徒高高地抡起十字镐,又被卢卡的电流打断,于是那凶器堪堪擦肩而过。
卢卡和监管者的凶险对峙还算能勉强松口气,但是就在他不远处,枯草中的绞刑架上,束缚着艾米丽一动不动的身体。
卢卡暂时到了残墙区域,和信徒彼此都丢失了目标,但信徒可以根据地上的痕迹追逐她……凯文突然大喊一声,用那种足以穿透茫茫旷野的坚定声线:
“卢卡,向左跑!一直到房子里来!”
但是就在此时,那个飘渺的笑声和寒气一并萦绕耳畔,我们惊悸回头,看见一模一样的信徒正从凯文身后,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浮现。
凯文眼里的散漫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眼神一凛,猛地将我又一次抱了起来:“我们跳下去!”
“这是二楼!”我吓得尖叫,下面可没有什么缓冲物!
“抓紧,不会有事!”
说完他直接助跑冲出破洞!骤然的失重,使我不由自主地拼命搂紧他的脖子,心跳在这一瞬间同步地达到了巅峰。
而就在迅速变小的二楼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