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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画像·血痕(3 / 6)

可我想得真的很浅薄,又那么怯弱————坚信着两个人格是泾渭分明的善恶极端,无忧无虑地在“好孩子”身边学习绘画,以至于庆幸没再见过坏孩子,甚至相信门一锁便可以躲过那个魔鬼————如今,我还是不能从回忆的沟壑里区别出来,那个握着我的手教我执笔的人,究竟什么时候是好孩子,什么时候是醒着的另一个。

但要是换了后来的我,我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在杰克的豪宅里足不出户,还是我亲手上的锁。

而那时候我还沉浸于绘画中,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上手有这么快,没过多久已经能像模像样地,运用刮刀把颜料调整成我想要的状态了。杰克说我“挺有天赋”,我都开始认为这不是句客套话。

“没考虑过走上这条路吗?”他把画笔投进水里,颜料弥散开来。

“艺术的话,挺费钱吧?”我跟他开玩笑,“我们那里,流传着家里有矿才学艺术的说法。”

杰克也笑起来:“那确实,我没有经济麻烦。”

万恶的有钱人……

画笔已经洗得差不多了,我关闭了水流,做一些收尾工作。这时候我听见他说:“不过,我学画,只是发现只有这样,他才如此的安静。”

这是我头一回听他提起这件事,甚至是我在跟他学习后,第一次见他主动说起坏孩子:只要能叫自己不沉浸在无济于事的焦虑惶恐中,他宁可闭口不谈体内的另一个人格,我也愿意不去想,这里是谁的地盘。

我慢慢地能将颜料运用出一点模样了,然而却到了瓶颈期,我发现自己无法表现出记忆里的样子,而杰克也没能为我找到目标的画作。

我颓然地又一次放下了笔,坐在画室往窗外看去,一片片的白色纷扬而下,是冬天来了。后来我知道了为什么————原作者先画出了完整的肖像再把遮盖面部的色块“涂”上去,而我直接把色块画在上面,略过了描绘五官的程序。

我还不知道带我来的画作,上面的深褐色正如这些雪花,弄得人们无从辨认原貌:他就是那样歪曲了我的一生。

就这样冬日已深,贫民区的人们在饥寒与开膛手的阴云下艰难求存,而我蜷缩在杰克的壁炉边汲取着宽裕的温暖,几乎忘了坏孩子的存在。

后来,我想象着我心中的好孩子,那位温柔收留我、指导我的绅士,如何与体内另一重人格对抗,又如何在共同利益受威胁时化干戈为玉帛。

一个侦探,很多个侦探中的一个侦探,和他的同行一样紧盯着开膛手,调查任何一个有理有据或者信口胡邹的怀疑对象。可能其中一人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逮着个目标就开始深入调查,也可能那位侦探是天赋、运气与努力共存的卓绝者……我脑中恍然“福尔摩斯”一词,可惜福尔摩斯是虚构的,开膛手杰克却是真实的。

那这位现实中的“福尔摩斯”呢?他或许是早就有所证据,也有可能是试图找到佐证,他可能是潜入杰克的房子,也可能是别有用心找了正式拜访的借口。

总之他参观了杰克的画室,在那里和杰克谈了什么:反正他一定成了这世界上,第二个揭开开膛手真面目的活人。

————我没在那儿,我当时还呆在卧室里,动静传过来再跑过去要时间,当时的场景我只能想象……

侦探要么和杰克撕破脸,要置他于死地,要么假意毫无察觉想离开魔窟,但没能骗过杰克。

事情发生在白天,然而当这具身体受到威胁时,坏孩子一定不会坐以待毙,而好孩子,是依旧无能为力呢?还是默许让出身体呢?又或者全程是他自己清醒着呢?

我不知道,我只能想象,我想象开膛手比侦探的反应速度要快得多:他一把便取出抽屉里的斧子(我没有动过那种地方,所以我一直不知道那里有什么),毫不犹豫地砍向了侦探的头颈,鲜血渐了三尺高,扑了好几步远,留在了杰克,这名“艺术家”刚完成的画作上。

我推开门的瞬间就见到的这一幕:鲜红色喷射到了那张画上,最后一刹那我依稀见到了画中人熟悉的面容,然后便掩盖在大块的红色之下,我知道血液会干涸氧化,它的形状,它的色泽将会是————

“……我不是故意要杀他的。”杰克几大步跨过侦探的尸体,走到愣住的我面前。

他那刚刚砍死了一个人的手握住我,用一种令我不安的力道,使我几乎忽略了冰冷的温度:“是我,我是好孩子,他要杀我,我才……”

他呼唤我的名字,我却只呆愣地盯着画架的方向,我被他紧紧攥住,无法到画那边去:就是那幅画,我在画展上看到的!

杰克一松手我就要扑过去,他却抢先一步拿走了画。

然后,我看着他骤然瞪大的眼睛,里面的颜色比未干的血痕猩红得多,里面映出了我,一个热切于回家契机的人。

空气瞬间安静无比,只有壁炉燃烧着产生刺耳的噼里啪啦。

“这就是,你要找的吗?”杰克将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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