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道:“即便如此,一万两进书院旁听是不是贵了点了?”语气像是跟五娘商量,可见是真缺银子。
五娘:“又不是强买强卖,嫌贵的就别来呗,再说,没试过您怎么知道别人嫌贵。”
山长沉吟片刻:“你那书院何时开张?”
五娘在心里算了算,就算从胖子哪儿顺利拉到投资,盖房子装修,最快也得三个月,现在是四月初,正式开张怎么也得七月见了,便道:“七月中应该差不多。”
山长点头:“你回去上课吧。”也没说帮不帮书铺写招牌。
五娘从小院出来,回去的一路都在琢磨,自己不会是被这万年的老狐狸耍了,果然是体制内混了半辈子的,永远不会给肯定答案,得让你猜。
或者是想先试试自己的提议有没有用,再考虑给不给自己当靠山,还真是老狐狸啊,老狐狸。
想到这堂课还是杜老夫子的经史,五娘故意磨蹭了好一会儿,毕竟从今往后自己也算书院的学生了,旁听生也算吧,怎么也得认认路。
五娘围着书院逛了一的圈,回到上课的院子,钟声正好敲响,也到了午休时间,看见五娘,刘胖子几步窜了过来,伸手勾住五娘的肩膀:“山长找你做什么?好家伙整整一堂课都没见你回来,快说快说。”
五娘扒拉开他的胳膊:“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刘胖子不以为意:“又不是个娘们,咱都老爷们怕什么。”
五娘没好气的道:“你这么胖当然不怕。”
刘胖子:“就说让你多练练吗,连我一条胳膊都禁不住,要是去了花楼还不直接折里头了。”
柴景之:“少胡说八道,仔细夫子听见罚你抄书。”
刘胖子忙往两边看了看,见杜老夫子已经去远了,松了口气,忽想起什么,神秘秘的道:“你们知道我昨儿在春华楼看见谁了吗?”
众人好奇:“谁?”
刘胖子“咱们山长。”
众人道:“你少胡说八道,山长去春华楼做什么?”
刘胖子不乐意了:“我可没胡说,不光去了还把桂儿叫到楼上的亭子间里去唱了五郎作得忆江南呢,你们要不信,等下次休沐的时候咱们去春华楼问桂儿。”
柴景之:“我看你就是想拖着五郎去春华楼吧。”
刘胖子嘿嘿一乐:“这也不能怪我啊,自前儿五郎作了那忆江南送给桂儿,桂儿可就成了春华楼的头牌花魁,如今在她哪儿打个茶围没上百银子都下不来,这都不定能见着人,要想听她唱曲儿就更难了,得看她的心情,心情好了许唱一曲,心情不好,多少银子都没戏,不过呢,昨儿我走的时候,桂儿姑娘倒是过来让我给五郎捎句话,说她新编了忆江南的曲子,让五郎得空去指教一二,你说要是五郎去了,咱兄弟不得跟着沾光啊。”
二郎忙道:“不能去。”
刘胖子:“二郎你不去也就算了,怎还拦着五郎,你们虽是兄弟,可也没听说谁家哥哥管着弟弟上花楼的。”
二郎:“五,五郎年纪太小,不宜去哪种地方?”
刘胖子乐了:“十二还小啊,我十岁就跟着我哥去吃花酒了。”二郎一张脸都憋红了 :“反,反正,五,五郎,也不想去对吧?”说着跟五郎使眼色,让她拒绝刘胖子。
五娘其实想笑,咳嗽了一声道:“我说山长好端端的唤我去问什么忆江南啊,原来去春华楼听曲儿了。”
刘胖子得意的道:“你们看看,让我猜着了吧,山长本就是江南人,听了桂儿唱的忆江南,不定以为五郎是老乡呢。”
柴景之:“五郎可是二郎的兄弟,山长怎会不知她是安平县人。”说着看向五郎。
五郎:“山长就是问诗中的地名我是不是去过,我说没去过,都是在话本上看来的。”
刘胖子愕然:“你真是这么说的?”
五娘点头:“这还能有假。”
刘胖子笑的直拍大腿,对着五娘竖起大拇指:“兄弟你厉害,虽说咱们看话本不稀奇,可都是私下偷着看,就你敢在山长跟前儿说,我算是服了,走,走,咱先去吃饭,吃了饭我给你看点儿好东西。”
五娘好奇:“什么好东西?”
刘胖子嘿嘿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保管你喜欢。”两人有说有笑的往饭堂去了,反倒二郎跟柴景之落在了后面。
柴景之见二郎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不仅道:“你不用担心,就刘胖子那点儿心眼儿,让五郎卖了估计还得给她数钱呢,对了,下月端午,柳叶湖赛龙舟,书院许可学生家里人来,不如让你几个妹子也来清水镇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