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回答。
“那你为什么支持大奶奶和离呢?奴婢真的很害怕她和离之后没有夫家,会被人欺负。”
这个问题,让沈兰一时噎住。
她忽然想到刚才在淮清河岸萧瑞说的那句话。
“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却非要置身于危险之中,这不是勇气,而是愚蠢。”
她又想到玲珑,因为她没有能力保护她,才会害得她身死。
好一会儿,沈兰才对上芳儿的眸子,认真地道:“因为婉儿留下,是等死,婉儿和离,是求生。我想帮她求生。力量是积聚而来,但是首先,要选择正确的道路。”
*
一夜辗转,直到天亮。
萧瑞和芳儿的话,在沈兰的心里百转千回,终究,她下定了决心。
天色一早,便决心再次去见公主。
这次,她没有从后门乘船,而是大开了院门。
杜允并未在门口等着,苏福牵了马车出来。
她们正要上马车,忽然听到杜允赁住的李家闹了起来,霹雳咣啷的声音传出,甚至还伴随着女人的叫骂。
“放开我!我要去找沈姑娘,让我去找她……”
李家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只穿着亵衣披头散发的女子从里面跑了出来,看到巷子里站着的沈兰,慌忙到沈兰面前,哭着跪了下来,“沈姑娘,你让杜公子收了我吧,云儿以后一定做牛做马的伺候您!云儿是真心喜欢杜公子的!”
她砰砰给沈兰磕头,额间都叩出血来。
李老汉和李云儿的母亲拉着衣衫凌乱的杜允出来。
“你得给我们云儿一个交代!我们好好的一个黄花大姑娘,就这么被你糟蹋了!”
“我可怜的云儿,以后你可怎么嫁人啊!”
沈兰看着眼前的这一场闹剧,一时有些懵住。
昨日,萧瑞那嘲讽的声音好像又响了起来。
“怎么?他娶了小妾,还是逛了花楼?亦或是欺负了别人家的良家少女?”
沈兰当时心里还曾一瞬间为杜允辩驳。
他虽娶了小妾,逛了花楼,但并没有欺辱良家女子。
可转眼间,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沈兰觉得可笑,这些年来,她到底是和什么样的一个人书信往来?这段时间,她又是与一个怎样的男子朝夕以对?
“兰娘,你听我解释,我当时真的是喝醉了,是这个女人偷偷爬到我床上去的!我跟她什么都没做,你要相信我!”杜允挣开李父李母,扑到沈兰的面前急忙说道。
沈兰还没有说话,李云儿便先哭闹了起来,“杜公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云儿的身子都已经给了你,你要是不要云儿,云儿就只能去死了!”
李云儿额头的血液流淌下来,沈兰看着那鲜红的血,心里倍感凄怆。
“我已经和杜公子解除婚约了,我不再是他的未婚妻,自然也不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沈兰敛回目光,默默地转身上了马车,语气温和而平淡,对苏福道:“苏福,咱们走吧。”
锦书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撼,但沈兰的话又让她回过神来,忙跟着上了马车。
杜允还想拉扯,但苏福一鞭子抽在车架上,响亮的鞭声吓得他连连后退,李家的人听到沈兰和杜允没了关系,只想攀扯这一个举子,生怕杜允跑了,哪有心情拦他们的马车。
从燕子巷里出来,沈兰看着巷子里其他人家也都打开了门出来看热闹。
吵闹声,哭喊声,随着她们越行越远,声音也变得越来越缥缈,越来越恍惚。
一瞬间,沈兰以为自己和杜允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消散在了那个巷子里。
*
“我想开一个武院。”
一见到永安公主,沈兰便坦白了自己的来意。
“武院?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永安公主十分诧异,沈兰是个读书女子,就算是想做些什么,应该也是开书院才对。
沈兰垂眸道:“公主为何习武呢?”
“当然是为了保护自己。”
“沈兰希望,天下女子都有能力保护自己。女子的力量远远弱于男子,若是被男子欺辱,毫无反抗之力。但像公主这样习武的女子却可以保护自己,甚至在力量上比一般的男子都要强大。力量是训练和培养出来的。”沈兰认真地道。
永安笑道:“可你不可能让天下女子都习武。”
“一个女子习武,能保护家里的人,十个女子习武,就能护佑一方,一百个女子习武,整个京师的女子出门都不必再害怕,一万个女子习武,就能在人心里播下一个种子,女子并非那么好欺辱。沈兰不能让天下的女子都习武,但愿意尽自己的力量,去做这件事。”
沈兰的话,让永安震撼。
她贵为公主,手中权力早已是沈兰百倍千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