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马家家丁了？
“狗儿跟了我这么久了，也算有些情谊，我便算了一卦，送他一场富贵。马家最近正在招收家丁，只要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马家一概全收。不仅如此，进门便能领到三个月的月钱，稳赚不赔的买卖。有点正经事，也好过整日在三里巷游手好闲。”
倒是胡一一解开了疑惑，只不过杨凡觉得没那么简单。以胡一一的秉性，没有好处的事，大概是不会去做的。
胡一一带着狗儿慢慢走远，似乎是想到进入马家后如何飞黄腾达，狗儿的脸上不时溢出一丝笑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杨凡总感觉胡一一看向狗儿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若有若无带着些许寒意。
在走出巷口的一瞬，胡一一突然停住了脚步，原本微微眯起的眼睛张开，难得一丝正经。
“杨凡，我见你印堂发黑，不日必有血光之灾，这些时日，小心点……”
换做以往，杨凡只当是胡一一在放屁，可前几日碰到的事情让杨凡有些心神不宁，于是脚步难免顿了一顿。
“嗯，多谢……！”
“不用客气……！”
杨凡不清楚胡一一所谓的血光之灾是什么，但也知道大概和白枯山上看到的事情有关。最近街坊间也有些风言风语，大概是云澜城发生了一些奇怪事。不过这些和杨凡都没啥关系，他现在只关心十个大钱的事。
不知不觉，竟又走到了老王头家门口，柴门是虚掩着的，应该是有人回来了。
幽暗的房间内，简单的摆放着一张床铺，一个直挺挺的身躯躺在床上，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看不清楚容貌。
“老王头，是你吗？”试探性叫了一声，并没有得到回应。
老王头的房子坐南朝北，终年难见阳光，从踏进小屋那一刻，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便冲入杨凡鼻腔，霉味当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腐臭，像是放久了的死鱼烂虾。
老王头不像是睡着了，在白枯山的时候，杨凡可是记得老王头响亮的呼噜声。可现在，别说呼噜声，似乎连呼吸声都没有。
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疑问，转过头，一个人影挡在了门口，阳光照射下，杨凡有些看不清人影的样貌，但想来应该是吴老二。
一丝寒意从尾巴骨直直蹿上后脑勺，汗毛倒竖，吴老二身躯僵硬，目光浑浊，言语间，竟有一两丝泛黄的涎水不受控制滴落下来。
有胭脂水粉的香味，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腐臭，令人作呕。
杨凡想夺路而逃，可狭窄的门框被吴老二有意无意的挡住，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隙。
“我来看看老王头，他还欠我十个大钱……”
内心些许惶恐，杨凡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你来晚了一步，老王头已经死了。”
“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前两日还活蹦乱跳的人，说没就没了，难免有些突兀。难怪杨凡一进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床上那直挺挺的身躯，哪像一个活人？
“老王头接私活的事被行头发现了，挨了几板子，人没熬过去，马家答应的五十个大钱也没拿到手。”
吴老二声音嘶哑，像两块粗糙的瓦块相互摩擦，不寒而栗。那僵硬的身躯，和床上的尸体有得一比。
杨凡不相信老王头的死这么简单，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而且一直心心念念的十个大钱就这么没了，心中难免不甘，疑惑与不甘相互交杂，短暂冲散了杨凡的恐惧，于是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再也忍不住。
“你不是吴老二，吴老二是老王头的远房侄子，他不会直呼老王头的外号，在白枯山上我就觉得你有问题……”
脑子一热，杨凡把疑惑全部抛了出来，等反应过来，剩下的半句话却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所以，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吴老二突然笑了，毫无征兆，依旧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果然被你发现了……”
霎时间，腐臭味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