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誓即便和情敌同房,也憋着没和他说一句话。
这么关心他干什么。
气若浮虚地拒绝,却因声音太小,根本没人在意。
洛玉秋一面暗骂自己又在裴昭面前丢人,一面无可奈何地被春渡架住胳膊,抬进屋里。
几人进到寨子后都换上那儿的衣裳,身上皆有银饰,冰冰凉凉,贴在洛玉秋身上,冷得他又哆嗦一下。
春渡以为他更加不舒服,将他搂紧了些。
.....烦人。
包打听和裴诃不管这二人的心思,前去找解蛊之人。
说起来,这还是裴诃自假死醒来后,第一次和包打听独处。
两人聊着天,忽然说到了他们的相识。
“你失忆那会儿,谢恒不是还拿着纸条来找我吗,他逼问我和你是怎么认识的,当时我还胡编乱造,说自己是被仇家追杀,昏迷在你家门口,他那失心疯的居然还信了。”
包打听这么大个人了,哪能看不出来当时谢恒是在吃味,偏偏就是要他难受,添油加醋。
裴诃不太在意,问,“什么纸条?”
“这个呀,还是你的字迹。”
他便递来一张纸条。
“忘了那日你和谢恒追我到棺材店里,你重逢了春渡?”包打听看着记忆力一日不比一日的裴诃,“那谢恒虽逼迫我将纸条还给他,但我也机灵,早就将那纸条调包,给他的那个,是假的。”
“你看看能不能从上面找到线索,查出是谁给你种的蛊?”
裴诃才想起来那张写有“六月二十一号,大宛”的纸条。
可她接过纸条,低头看着上方的字。
“确是我所写,但.....我不记得自己有写过这个,还示意谢恒来找我?”
包打听愣住,一拍额头,“哎呀!”才发觉出不对劲。
一、小大夫是假死才脱离的谢恒,怎可能还要告诉对方两年后,他们在大宛重逢。
二、假设真是小大夫所写,她和谢恒见面又是为了什么。杀他?小大夫不可能会杀人。
包打听心里发寒,庆幸他把这纸条留下来了。凑过去和裴诃一同细看着它,裴诃道,“是我的字。”
“会不会是有人模仿?”
“有可能,但.....”
裴诃没说完,她站在日光下,一步步走上青石阶,见到爬虫在蜿蜒,脑子里浮出一个画面。
荔枝红的灯火,微微泛青,四面墙壁阴黑,她与一人面对面坐。
他说,“按我说的去写,六月二十一....”
她便提笔,落笔。
交由对方。
而那人......
“到了,”这时,包打听开口。
她抬头,亦是灯火之下,见到方正的一间屋子。有人藏于黑暗,独坐蒲团,正对着她——
“进来。”
朱红漆的门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