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吵闹却让裴诃回了头。
于是她迫于无奈,躲进一处屋檐,他也不合时宜,来到身旁。
怀里抱着包什么东西,细听外面动静,冲她龇牙咧嘴,示意她别声张。
傻子一样。
她才不会理会他,靠在墙上静待裴诃离开。谁知这酒楼老板竟会求助城门兵,两人正在合力找寻那名窃贼。
麻烦。她不悦地扫向身旁,见他背着身好像在干些什么事,便攥住他的手臂呵斥,“你偷什么东西了?快还回去!”
两人对视,他岂会如她所愿,又要背过身去——
却被她压在墙上,怀中物品被夺走。
低眉一看,核桃?
还是没被砸开、湿漉漉的一颗。
“....是打算用牙咬开?”
确信他是傻子无疑了,她再次打量过去,见他十六七岁,头发脏得结块,衣衫褴褛。
“你是什么人?”
关你什么事,他好似有着少年人独有的桀骜,先是撇嘴望向别处,见她威胁着要走出角落,喊来那位酒楼老板——才攥住她的衣角,挽留。
“你是在大漠长大的?”她便续道。
点头。
“有亲人吗?”
摇头。
“外面那人说你是个哑巴,你当真不会说话?”
如此直白,他心里窜出一团火,怒瞪过去。
她没一点迟疑,掐住他的脖子,“回答。”
....便又成了一只温顺的兔子,垂头丧气地点头。
“很好。”
得她一句称赞,赏毒药一瓶。
*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她当初那些问题是在确定他是否孤苦伶仃,之后好让他去诱拐裴诃,对裴诃下手。
多么倒霉!他在心里大呼。
而她也该冷酷到底,将这名少年除去。
只是这会儿和他站在院子,见他身披破麻袋,脚踩烂草鞋。便忽然心软,改口道,“过来,我不杀你。”
少年坚决摇头。
可惜她抬抬眉毛,便又低下头,委曲求全地向她走去。
“再近些。”
他又向前挪,只见才刚站好,地面虚影一晃!她极快地出手,将他敲晕,关上屋门。
一刻钟后,外面街上传来吆喝,“五更天!”
昏星尽褪,人间清明,木门被重新打开。
有一穿着盔甲、戴着头盔的人走出来——现在,她才是裴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