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惊喜道:“诶,好漂亮的手串,我随同姑娘去看秦姑娘时,也见过这样的珠子。”
沈知荇面色陡然冷下来:“胡言乱语些什么?”
随后连忙低头向陈霜凌赔罪。
“她不明事理,晚些时候我便派人掌嘴,定会给姑娘一个交代。”
陈霜凌懒洋洋朝小姑娘瞥了眼。
她的发簪与下人们的都不同,样式极为别致,打磨得也格外精细,沈知荇应当很宠爱她。
沈知荇见陈霜凌不说话,仰首看去,只见她支着胳膊靠在椅背上,神情淡淡,乌发微微散落,半遮住双眸,浅青色道珠随着手上动作在耳坠那儿有一下没一下地刮蹭,心道,好美艳的女人。
很难说清那是什么感觉,陈霜凌五官深邃立体,甚至有些锋利,大渊美人良多,她这种长得讨女孩子欢心的美人却少,怪不得段绪年非她不可。
美人笑了笑,气场缓和不少:
“我怎会介意?”
沈知荇开口道:“如此甚好。不过也请姑娘慎言,不要妄言段姑娘。”
“嗯,好。”她干脆地答应。
沈知荇一时凝噎,这是不打算把话接下去了吗?可是段姑娘交由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说来秦姑娘倒也真是不幸,若是我遇到这事,怕也只有死路一条。”
陈霜凌眨了眨眼,状似思索:“若是我,大抵会找个靠山停留,等待风波平息。”
得到这句话,沈知荇松了口气:“是吗?”
陈霜凌又笑:“二姑娘又问什么‘是不是’的,非要叫人刨了心地同你说话,这样反倒让我难做起来。”
这件事又能怎么说呢,她诓沈知荇自己会找靠山,对方明显放松许多,约摸就是为了套出这一句,两人这么互相骗一骗,心知肚明就行了,再要追问下去,陈霜凌自个儿也不想再编。
总不能坦荡荡撂下话,说,没什么,我就骗你呢,听听就成了,别当真,也别再问。
沈知荇自知说了不紧要的,忙赔上笑,二人又寒暄些七七八八的,她便道,“天色不早,湖边寒冷,这便就此告辞吧?”
陈霜凌应下:“好。”
一路,云舒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小心翼翼问道:“二姑娘会不会怀疑秦时安的死与姑娘有关……?”
“怀疑了,这番交涉才不算浪费。”
*
“姑娘。”
刚回未见庭,陈霜凌便见红绫手里拎着个毛茸茸的小玩意,一丝不苟地禀报:“这只狸奴,偷吃枣。”
未见庭有猫她是知道的,可从没刻意捉过,如今这黄白相间的小猫被明晃晃地提拎着,非常不服气地喵喵叫,露出来的小牙比米粒都小。
云舒只见自家姑娘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压抑着声:“错了,小猫怎么能叫偷吃。”
然后又补充道:“院里的枣就是小猫的。”
云舒:“?”
红绫明白她的意思,将猫放下。
小猫似乎知道谁说话最管用,竖着尾巴在陈霜凌脚边蹭个不停,时不时抬头看看她,夹着嗓子叫唤。
片刻钟后,它躺在一筐枣里翻肚皮打呼噜。
红绫:“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陈霜凌抱着双臂:“只要你不跟叶岑潇告状,就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它会眨眼睛。”
红绫暗想,除了花花草草,谁不会眨眼睛?
门扉被敲响,云舒上前,来的是个生人,那位抱着匣子,对云舒道:“这是二姑娘送的礼,聊表歉意。”
云舒顺从接过,小猫却忽然从枣堆里跳出来,尾巴轻轻甩动,只是还未有进一步动作,红绫便抢先谨慎道:“姑娘,有血腥气。”
云舒捧着匣子,听得不大清,呆愣愣问红绫:“你说什么?”
红绫没再回,陈霜凌不咸不淡地嗯了声,说:“云舒,放我屋内桌案上吧,晚些我打开看看。”
随后便坐在院里的石凳上,不甚在意地逗弄小猫,小猫执着地要往匣子那儿去,好几次都被陈霜凌捞回来。
直到夜幕降临,她都没有分毫动作,平白耗尽时间。
红绫只当她在想些什么,却不料陈霜凌她真的只是单纯想撸猫。
用过晚膳,她打开匣子。
里头摆着支带血的簪子,样式极为别致,打磨得也格外精细。
又有一个姑娘,因为主子们的两句话而死去了。
云舒和红绫在门口守夜。
云舒忍不住戳戳红绫:“姑娘今日,好冷淡啊。”
“今天什么事也没有。”红绫打断。
凉风一阵,云舒冻得打了个哆嗦。
“还有,你依旧没学会府里的规矩,守夜时除必要,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