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场景怪透了真是招人喜欢。
好在她的变态心理终究是少数。安吉丽娜发出痛苦的□□。
“你别提醒我了……”她虚弱地说,“好不容易把这事忘掉。我那天还亲了乔治。”
卡瑟琳笑得像猪哼哼。
这场谈话持续到了后半夜。埃莉诺和卡瑟琳梦游般地爬回自己的床,寝室里转眼响起呼噜声。半梦半醒间,埃莉诺似乎听见了若有若无的抽泣,可她在困意裹挟中挣扎不得,很快沉沉睡着了。
周六,初雪袭临。这天早起的人出乎意料地多,成群的谷仓猫头鹰飞入礼堂,噼里啪啦地在四个学院的长桌降下信封。
“如果我妈妈没发现我们家的猫是怎么学会喷火的,我真想不到谁会给我写信。”一个格兰芬多的小男生做了个鬼脸,用两只手指捻起这个没有任何标识的信封,大胆地撕开。几张活动的照片飘落到餐桌上。
他僵在原地。
“什么?”他的朋友们好奇地伸过脖子,奇迹般地陷入了沉默。
“哕!”
“哕——阿克莱特你别在我头顶——哕——哇——”
呕吐风波席卷了整个大厅。有几个人是真的吐了。
“走吧。”五年级的佩蒂尔把面前的玉米浓汤远远地推开,恹恹地对她的女伴说,“我真不想再在这待下去……真是倒胃口。”
埃莉诺咬着煎蛋,眼观鼻鼻观心,把她的信封直接塞进了口袋里。
“天哪,看看这个。”弗雷德高高举起他的照片挥舞起来,周边几个女生别过头远远避开,“难怪那几个小畜生今天不在。和他的头发颜色还挺配,是不是?”
他放肆地向斯莱特林桌望去,对上每道瞪着他的目光。
“这下可好了,”弗雷德嘴咧得能看清后槽牙,“让我猜猜那个傻大个被罚写什么句子:‘我、不、该、满、嘴、喷、粪。’”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照片,本能地干呕一声,和他的同伴们一起放声狂笑起来,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下午雪停了。气温仍不够低。埃莉诺坐到桌上,用魔杖敲敲冻住的轴承,木头咯吱一声转开。她把手插到小雪堆里,握住了一滩水。窗台上的雪都被折腾完了。她抬杖往上一划,险之又险地抓住两支下落的冰凌,玩起左右手互搏击剑。
很快冰也化了,头也疼了。埃莉诺怅然若失地看着湿漉漉的手心,关上窗给自己连施几个保暖咒和干燥咒。她跳下桌子,摸出早上几乎所有人都收到的那封匿名来信,对着光透过薄薄的信封看它。马尔福的淡金色头发醒目映了出来,侧对着她狂吐不止。
她掏出羊皮纸来,给朱尔斯·杜朗写了一封语焉不详的回信。
亲爱的朱尔斯:
非常感谢!代购物品已经收到。若异国生活有何不便,可去古灵阁947号报我的名字。
又:不要想多。圣诞节见!
又又:代我向米娅姑妈问好,塞西尔和简也很想你。
你的堂妹,
埃莉诺·克兰多尔。
她欣慰地重读了一遍这封集多重意义于一体的家书,将它折起塞进信封里,盖上火漆。她漫无目的地在城堡里游荡,最终走进了猫头鹰棚屋。
好在这里没有人。三两只猫头鹰疲惫地站在椽木上挨挨蹭蹭,为彼此梳理着羽毛。铺着稻草的地上到处是鸟粪,她几乎要憋不住笑出声。雪地把屋里晃得白花花一片,她挥了挥魔杖,没有玻璃的窗子骤然像蒙上一层什么似的变得浑浊,正巧几只猫头鹰叼着老鼠从禁林方向无阻地飞了进来。爱德响亮地啾了一声,从靠近墙面和拱形天花板交界处上飞下,停到她的肩上。
“你在这呢。”埃莉诺摸摸它的颈部,掏出那封信企图递到它嘴里,“这是……”
爱德用力一蹬,飞到了一扇窗边,停在一根横杆上悠闲地眯起眼。
埃莉诺:“……”
她假意向附近的一只长耳鸮走去。它头顶两簇耳羽随风微微飘动着,看上去漂亮极了。
褐色小炮弹撞了过来,把冰凉的喙贴在她耳朵上蹭来蹭去,激起一身鸡皮疙瘩。那只长耳鸮转开它黄澄澄的眼睛,飞到了更高处。
“嘿!”埃莉诺好气又好笑,还不敢大幅度动作,她看准时机把信封拿到爱德眼前,“这是给朱尔斯的,好吗?”
爱德一把衔住,稍稍用力握了握爪。埃莉诺摸摸它的翅膀:“辛苦你了。”
它眨眨眼,腾空飞了出去。
埃莉诺看着它逐渐变成一个小点,原地跺了跺脚,细小的动物骨头在脚下咯吱咯吱响。她一步步走到门口,握住把手时,屋顶传来轻柔的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