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
:“Mi...mi volas konservi sin, sed si ne volas, si volas iri, Pella, si ne volas resti ce mi,(我…我想留下她,可是她不愿意,她要走,佩拉,她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刻托没有直接回答佩拉的问题,他如何能毫无芥蒂的去爱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同时正在怨恨着佩拉,怨恨着自己。
佩拉却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她俯下身,柔软的唇一点一点的将他眼睫上挂着的泪珠吻去,她带着笑的面容终于浮上了忧伤,干涸的眼眶也湿润起来。
:“你只需要保护她就够了。”
她看上去是那样难过,丝毫不见方才如一条直线般平和稳定的情绪。
:“我曾以为这世界上不会有我舍不下的,直到出现了你。”
:“我的母亲并不是那样的宠爱我,我的家人们将我当做登上权力宝座的工具。”
:“刻托,我一直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我想我会宠爱她,我会保护她,她不会像我这样痛苦,像我这样因为所谓的家人而失去自由。”
:“这个孩子降临在我身上时,我所不舍的又多了一个她。”
:“这世界虽然不算美好 ,可我舍不得让她空来一趟,刻托,她陪了我五十年。”
:“我既然无法宠爱她,无法保护她,那我就要给她自由,给她生命,给她决定自己人生的权力。”
她的难过化作了眼泪,滴落在刻托的唇上,滚烫的像要刺穿他的皮肉。
她的答案是那样明晰,他又还有什么看不懂的呢。
刻托又开始恨她了。
这个狠心的女人,为什么连残影都不肯留下一点有关于他的话,哪怕一句都好。
可他想到开始的那一句话,心中的恨又无力起来。
刻托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佩拉近在咫尺的神情和面容,直到眼眶刺痛都不肯闭一下眼。
他听着她语气里的脆弱和乞求,浑身都疼了起来。
:“我爱你,佩拉。”他落着泪,这次舍弃了人鱼的语言,而是用自己爱人的母语,嗓音艰涩又充满绝望的道,:“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佩拉,我爱你。”
她可以回应他吗。
刻托想,唐海刚刚说的话是错的。
人鱼一生可以有很多伴侣。
可爱之于他们并非肌肤之亲。
人鱼一生只能流下一次永生之泪,
那颗象征着爱与重生的红珍珠。
他无法再爱上别人了。
他的红珍珠已经成为了佩拉的战利品。
最终,佩拉快要消散时,刻托听到了她的回应。
:“刻托,我爱你,翼人一生可以爱很多人,我活了如此之久,”
:“却只爱上了你一个人。”
:“你是最特别的。”
—
唐海猛地从一片空白中清醒过来,她溃散的眼神逐渐聚焦,渐渐的从空洞中回过神来。
面前的刻托不知什么时候移回了画像下,而唐海的周身莫名多了许多浮在海水中的珍珠,唐海茫然的晃了晃头,却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没有一点印象。
:“(你可以离开,如果你能离开。)”
:“(我不会再抓你回来锁在这里。)”
—
唐海回到房间,有点心不在焉的思考着刻托最后的那句话。
她原本的计划是一上岸就立马回诺雷星,然后把林弗哄回华纳,以后王不见王就当这两个月做了场春梦。
毕竟只要身处刻托的管辖范围他们都能被抓回去,现在刻托这意思却是只要他们跑出了百慕大还没被他抓到,他就不会在纠缠。
好事啊。
她懒得多去想刻托的动机是什么,以刻托的实力,没必要蒙骗她。
唐海坐在珊湖碓上出神的思考,腰上多出了一双手,林弗揽着她的腰把她从水里拖出来,唐海下意识的要去用尾骨支撑身体,却直接被林弗抱了起来。
这两个月来唐海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身体,林弗却还是喜欢抱着她走来走去,乐此不彼。
:“今天怎么出去那么久,这破地方还有什么你没照顾到的?”
林弗像个小媳妇一样在她耳边絮絮叨叨,抱着她走到一个粗糙的石桌旁,弯腰把上面放着的贝壳拿起来,里面装了细碎的黑色粉末,就是她提炼出来的元素。
他端详了两下,又把里面的粉末直接倒在石桌上,伸手沾在指尖上细细的摩挲了两下,而后打开光脑,虚拟蓝屏投影在半空中,林弗比照了一下上面的一连串数据后又打开了权限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