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寒粗略地扫了一眼：“你来点吧。”
夏凉于是翻了翻菜单，边看边说：“这一家的红烧鲤鱼很好吃，还有这几道招牌小炒，再来一份西红柿炖牛腩汤。”
说完，她看向陈瑞寒：“这些可以吗？”
陈瑞寒点了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等菜的空隙，夏凉看了一眼从容端坐的陈瑞寒，对方似乎并没有要和她主动聊天的意思。
夏凉望天望地望着窗，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和陈瑞寒朝夕相处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除了互相撞见彼此脆弱一面的时刻，其余时间，几乎所有的交流都是在谈论学习，对彼此的了解十分浅显。
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饭，更是第一次。
他们就像是有过一面之缘、通过相亲认识而结成的陌生恋人——两人间的朋友关系尚待时间的考验，有点不伦不类。
“陈师兄，你很少来湖县吗？”
夏凉想，如果要了解一个人，询问是最直接的方式。
她原本以为陈瑞寒会反驳，因为顾爷爷搬去桐市那会儿，陈瑞寒差不多十岁的年纪，在那之前，他怎么着也得来湖县访亲过很多次。
谁知，陈瑞寒的答案让她当场愣在原地。
“嗯，很少，这是第二次。”陈瑞寒说。
这个回答实在出人意料，夏凉十分意外，她疑惑地看着陈瑞寒：“我记事以来，顾爷爷就一直住在这里，就算后来搬走了，可你长这么大，怎么会只来过湖县两次？”
陈瑞寒思考了一会儿后说：“抱歉，这个问题我暂时还不想回答。”
夏凉一怔：“没关系，我只是，只是觉得朋友之间应该多点了解，不是有意探听你隐私的。”
他的反应让夏凉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冒犯了他。
陈瑞寒宽容地笑了笑：“我知道。”随后又说，“或许你可以换个不那么沉重的问题。”
不那么沉重？
这是什么意思？
夏凉十分奇怪，是她方才说的让他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吗？
还有他说的第二次来湖县，如果现在是第二次，那第一次就是她五岁那年，这和他不好的回忆有什么关系吗？
夏凉忽然想到他说过的，
“我其实还有一个妹妹，亲生的，和你一样大，如果还活着的话……”
难不成，他妹妹去世这件事和他第一次来湖县有某种关系？
她又想起陈瑞寒后面对她说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给人的表现好像是并不介怀她提起他的妹妹。只不过，陈瑞寒每到这个话题最多轻飘飘地一句话带过，不会讲述细节。
可今天他却直接闭口不言，是为什么呢？
夏凉虽然很想知道，但还是按耐住了心里的好奇。
“那就也一样说说你喜欢什么，有什么朋友好了，昨天我已经讲了我的，该你了。”夏凉想了一会儿后说。
这个问题很简单，陈瑞寒不假思索地回答她：“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至于朋友倒是有很多。”
他说的十分宽泛，夏凉好像听了又好像没听，只好换了个方式提问：“喜欢什么颜色？”说着，看向他的着装。
“黑灰白。”陈瑞寒答得很快。
他嘴角似乎有一瞬勾起，夏凉没太看清。
“喜欢吃什么菜？”夏凉继续问。
“没有特别喜欢的。”陈瑞寒说。
“那讨厌吃什么？”夏凉问。
这个问题陈瑞寒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很诚实地回答：“鱼。”
夏凉：“……”
“交朋友有什么标准吗？”夏凉看着刚上的红烧鲤鱼，感觉有被内涵到。
“没有，顺眼就行。”陈瑞寒说。
“女性朋友多吗？”夏凉又问，这个问题她其实有点私心，她很好奇像陈瑞寒这样的男生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但又不好直接问，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旁敲侧击。
陈瑞寒抬眼看向她：“不多。”
夏凉想起一件事来，喝了一口饮料后问：“最后一个问题，微信为什么设置不能手机号搜索？”
陈瑞寒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答：“加我的人太多。”
夏凉暗叹，果然像她想的那样。
“好了，今天的问完了，菜也齐了，吃饭吧。”夏凉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鱼肉。
陈瑞寒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中途每吃一口，都要喝水。
最后，夏凉吃得实在有些撑，她感觉陈瑞寒都没怎么动筷。
又看到他额角冒出的几滴汗，夏凉心想，这餐厅也不热啊。
“挺好的，只是味道有些辣。”感受到她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陈瑞寒擦了擦汗，又喝了一口水。
夏凉忍不住笑了：“陈师兄，原来